文/鹿飞
我与妻在相邻的两个城市工作,星期天对我们来说就如同“七月七”鹊桥相会一样。
事先,我们都在为那个可爱的星期天做着各种各样的设想:或睡个太阳高照或踏个山青水秀,或上公园,或进舞厅,痛痛快快地玩一回,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那个福份。
妻在一家医院当护士,平日里忙活的不是急诊就是重病号,一天下来人象散了架似的,还要操心儿子,忙完家务又要挤时间忙自学考试,用“焦头烂额”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而这个时候,我却在另一城市里无聊地吐着烟圈儿。回到家里竭尽全力想多做点家务,却因为不常操练忙不到点子上,结果是越帮越忙,越忙越乱,一个难得的星期天就被忙乱赶走了。
年关将临,决定利用星期天抽空儿上街买东西武装一下妻儿,因为娘儿俩是家中主角,新年不能少了光彩。
去城里要乘半个多小时公共汽车,与妻在一片蜂拥中挤上去,越是喊别挤别挤啦车上越是挤得凶,任你如何拢肩缩腰亦是无奈。只好与妻拥抱着,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人。离城仅剩一站时,汽车突然喘了几声粗气就不动了,只好安步当车。
好在不常上街,徒步与妻并行也别有风味。
进城必进大厦,进大厦必奔服装柜台,这已成为妻的传统节目。花花绿绿的服装,能叫上名的不能叫上名的料子,令人眼花缭乱。可是与妻转了一圈又一圈,竟没有她相中的,尽管我这个参谋点过几次头,但最终还是点头不算摇头算。不买倒也罢了,却总要摸摸这,问问那,时不时还挑一些毛病,其实这都怪兜里银子不争气。妻看得极有兴致,而我却有种受罪的感觉,心想旁边若有个书架那该多好!
大厦不行再转服装店。还未驻足,就有一小姐拿件款式时兴的上衣比在妻的身上。“呀!这件你穿上再好不过了。”盛情难却,只好一试。“果然不错”,我在心里称道。妻问了价钱,扔了句“转转再说”示意我跟上她。我直犯嘀咕:真不明白她要买什么样儿的?
走南路北路,转东街西街,最终我与妻依然两手空空。
夜幕降临。两腿犹如灌铅一般,加上一无所获更是懊恼,胸中涌出一股埋怨,埋怨妻的挑剔与小气。妻却开玩笑:“要是放到结婚前我非买得你吐舌不可。”听罢我顿觉大悟。“其实我不是要你出来买东西的,而是要你陪我逛一逛”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