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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山杠爷

2023年09月16日

1988年,文学期刊《红岩》第3期登载了业余作者李一清创作的中篇小说《山杠爷》。这是一部描写四川农村生活的作品,真实而生动地刻划了一位有着浓厚“家长制”色彩的村党支部书记“山杠爷”的悲剧形象。触目惊心地揭示了处在一个时代的嬗变时期,中国农村中产生的某种发人深省的“悖伦”现象。

峨影厂认定它是一个大有搞头的题材。决定搬上银幕并将影片的风格定为悲剧。

由于娱乐、武打、搞笑充溢着影坛,这个剧本沉默了5年!1994年9月16日,影片《被告山杠爷》在四川雅安开镜。重任落到37岁的年轻导演范元身上。山杠爷的扮演者李仁堂在四川体验生活,竟发现了一个与剧中人杠爷一样经历遭遇的生活原形!他说:“这次就看我李仁堂的功力究竟如何了。”3个月后,影片送审,受到电影局高度的评价。在第三届大学生电影节上,《被告山杠爷》获最佳故事片奖,李仁堂获最佳演员奖。大学生们这样认为:该片是中国电影的—个重要事件,表明中国电影贴近现实也能出好作品。

《被告山杠爷》揭示了这样一个严肃的命题——要人治还是要法制!村规要不要服从国法?

古朴的堆堆坪远离喧嚣的城市,静谧地躺在群山环抱之中。山杠爷是这个偏僻小村的最高党政领导人,执政30多年全心全意为村民办好事,深受村民拥戴,在村里乡里威望很高。

在堆堆坪的日常事务中,山杠爷抱着“听党和政府的话没错”的原则,制定了严明的村规。无论是修水利交公粮,计划生育,尊老爱幼,他自有自个的铁腕。小山庄在他的治理下太平无事。山杠爷认为“一个村跟一个国说到底是一回事,村规就是国法,都是用来整治不服管教的刁汉泼妇的”。所以,他曾捆绑关押过抗交公粮的王禄;禁闭过酗酒打老婆不干活的二利;私拆在外打工不回乡种责任田的明喜给妻的家信;当众打过反对集资出工修水利的党员腊正……劣娃的媳妇强英恶待婆婆。扛爷利用演电影的机会,当众教训了强英。强英回家将一腔怒气再次撒到老人身上,哭喊声划破了静寂的山村。杠爷怒不可遏,绑着强英游街,当天夜里,强英吊死在山杠爷家门前……

山杠爷对歪风邪气严施村规,以宗族式的统治思想,封建霸主的作法治村,无私无悔一心为了堆堆坪,确实是一身正气。但却由此而触犯了国法,酿成了他人的悲剧和自己的悲剧。

山杠爷安排停当村里的大件小事。两行清泪凝在坦荡而饱经风霜的脸上。囚车带着他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出青山依旧的堆堆坪,而沉重的思索却留给了观众,留给了社会…… (侯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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