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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解“败”字

2023年09月16日

孙天常

自古以来,钱似乎一直和文人闹别扭。“文章憎命达”,虽说有点愤世嫉俗,但毕竟道出了多数文人的际遇。屈原堪称当时文坛泰斗巨擘,可他正道直行,只落得“愁苦而终穷”;陶渊明“不愿为五斗米折腰”,挂印归田,结果“寒馁常糟糠”;曹雪芹该是“世界级”的巨匠吧,可他家道中落,闹得“举家食粥酒常赊”。纵观文学史,文人穷困潦倒的多,富贵荣耀者寡。尽管这样,文人大多能恪守道义,维护人格,安贫乐道。

古代文坛先贤的作为,在而今新潮文人眼中,简直是迂腐透顶,可笑至极。有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而今的文人太精明、太实际了。商品大潮遮天铺地而来,文坛也变得震荡浮躁,一些文人难耐寂寞,公然亮出了“我们也要发”的旗号,为钱消得人憔悴,“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有的赤膊上阵,在商海拼搏;有的改换门庭,跻身政界寻求发展;有的“靠山吃山”,“以文养文”——凭手中的笔来巴结赵公元帅,“板凳难望十天冷,文章偏写万言空。”假斯文的面皮撕掉,立即露出了市侩和商人的本相。

于是文坛变得喧嚣纷扰,名利客粉墨登场,作尽兴的表演。他们变得急切起来:喜欢时尚和流行。喜欢热闹和炫耀,喜欢包装和炒卖;他们变得势利起来:热衷和大款大腕交朋友,热衷于和权贵政要拉关系,热衷攀附和拜求;他们也变得乖巧起来:擅长于媚俗和讨好,擅长于走捷径和“借东风”,擅长于少投入和多产出。在他们身上,什么文人的清高和节操,道德感和使命感,早丢到爪哇国去了,只剩下市侩气和奸商味!

不是吗?有人出了报告文学集,采用了超现实主义笔法,对其中的厂长和经理进行夸张式的描写,甚至“点石成金”,任意妄为变作“大胆创新”,隐性亏损吹成“利税上升”。大作令人惨不忍睹,强行推销之日,便是卖废纸之时。笑骂任你笑骂,反正作者净赚不赔!

还少么?有人热衷写传编集拉赞助,管你流氓无赖,痞子恶棍,赌徒积贼,只要掏钱,立即化腐朽为神奇,丑八怪变美人。作者有的是把蚂蚁吹成大象的能耐,把瓦砾点化宝玉的道行;文章一响,黄金万两,怎怕人骂八辈祖宗!

最可恶有人黑着心制作“黄色”、“灰色”系列,心系“钱哥哥”,那样刺激写那样,怎么煽情怎么写。什么社会效果,什么艺术良知,统统见鬼去吧!于是“拳头和枕头齐晃,强盗与美女共舞”,人欲泛滥,血肉横飞。这哪是艺术创造,分明是诲淫诲盗!

文人太爱钱就不值钱,写作直扑“钱”主题作品就变味。如果掉进钱眼里翻跟斗,用“金”眼看世界,其灵魂必然扭曲,人格势必变形;其艺术追求必定卑俗,创作道路必然偏移。到此地步,就别在文坛招摇撞骗了,干脆当投机商和小政客去!

且让我歪解“败”字吧:“贝”者,钱也;“文”者,文人也;文人和钱拥抱,势必致败。其实,不仅仅限于文人和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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