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
由陕西工人报主办、秦洋公司协办的“朱鹮杯”纪实文学有奖征文,十个月来如火如荼,三秦内外的职工和写作爱好者都参预进来,写身边人、描亲历事,抒心中情,谱改革曲、唱时代歌,琳琅满目,给人以既雄且美之感。
在已发表的作品中,《人民的好儿子——田建国》、《九万里风鹏正举》,是分量最为沉重、艺术气象最为宏大的篇什。田建国烈士的英雄模范事迹已经传遍三秦内外、中华大地,中央和省内报刊都有不少的文章,怎么写才能不落窠臼?难得的是作者刘鉴,在大量的原材料中精选细筛、取舍精当,在八千字的篇幅内使一个好党员、好干部、人民的好儿子的形象跃然纸上,呼之欲出。这得益于作者对英雄的深厚感情,也得益于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力;更难得的是作者将满腔感情蓄而不发,决没有“啊”“呀”之类的虚浮之词,通篇用简捷通畅的白描手法,于平淡处见真情的笔锋。结尾处的:“田建国走了。他生不能照顾妻子儿女,死后人们把他埋葬在他家对面的一座青松翠柏环绕的山坡上。左侧是他为之呕心沥血的坪坎乡,眼前是他梦牵魂绕的家。秦岭颔首,嘉陵江长流。他是大山的儿子,他与青山绿水同在。”语气朴素隽永,语气庄严而肃穆,如田建国本人一样朴素,如田建国的精神一样崇高庄严绵长,给人以英雄虽死,浩气长在的感染。同《人民的好儿子——田建国》相比,《九万里风鹏正举》不仅字数到一万五六千,而且文采富赡、词意讲究,但是在读的时候,人们不仅不觉其长,而且不为其中的华词丽句所累,原因就在于这篇文章的作者在行文中渲染出了一泻千里、大江东去的浩瀚之势,给人以一气呵成之感。这种磅礴的气势,自然得益于作者对秦洋食品饮料有限公司的创业者的事迹烂熟于心,对改革者的改革事业的澎湃激情,同样也得益于作者对丰富博大的堪称世界之最的中华诗词的学识,信手拈来,用之得心应手,同通篇抒情性的白话文结合得天衣无缝,丝毫不给人以“吊书袋”的艰涩。如:
他们有强烈的自信:“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在打假第一线,鏖战动人心魄!曾有过“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严峻;曾有过“深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的严酷;曾有过“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的释然;曾有过“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愉悦,更有“乘骐骥以驰聘兮,来吾道夫先路”的刚毅……句句都用古典诗词连缀而成,将打假这场斗争的复杂、严峻,作假者的刁钻顽固,打假者的刚毅与正义恰如其份地表现出来,而且给人以语气美的享受、知识的陶冶。报告文学通篇的语言美到如是程度,实在不可多得。《水崎秀子穿和服》、《金边悟禅》、《庐品》、《烟雨锁双桥》的篇幅都很短小,但他们都是近年来报刊短小散文、纪实文学中不可多得的美文。通过《水崎秀子穿和服》这一特定动作,歌颂了中国人民对日本人民的友谊,经水崎秀子而引起中日两国一衣带水的情谊,确属佳构。《金边悟禅》的作者在柬埔寨、在金边该有多少新鲜的人和事要说,此篇却从卖鸟放鸟一事写出了号称东方小巴黎的金边的人情、风俗、民风,甚至这里独特的气候,是构思精巧,以小见大,涵纳丰富,意境深邃的旅游佳作。《庐品》中所写的庐山美庐,已经有不少旅游者写过,但匡燮却在两千字的篇幅内,不仅写出了美庐的自然美,以及美庐的历史变迁,而且将国共两党几十年的斗争熔铸于一“庐”中,写活了毛泽东,也写活了蒋介石;写毛没有刻意渲染他的美与高,写蒋也没有刻意渲染他的丑与低,仅用几个细节、几句神态毕肖的话语,就使他们不同的人格个性、不同的形势姿态,跃然纸上,力透纸背。同样有“揽四海于一瞬,观古今于须臾”之妙的《烟雨锁双桥》,也以散淡、优美、灵秀之笔既写了岚皋双桥的自然风光,烟雨中的朦胧之美,又写出了这个地方的历史变迁,人情风物以及一种修桥补路的源远流长的民族美德。结尾处的“流水潺潺,关山叠叠。烟雨锁双桥,锁不住变革大潮的汹涌澎湃,锁不住山里人走出深山天地宽……一个古代的建筑,两座石桥的历史;两首残缺的绝句,一份不老的精神。”恰到好处地照应了全文,点出了全篇的主题,是时代精神的颂歌,也是民族魂魄的张扬。黄开林,何许人也,仅从此篇也可看出作者深厚的散文写作修养。
《巴山情》的以景渲染人——扎根山区的小站副站长,《天边,那美丽的白云》以“我”的虚浮无根衬托一个“三八”红旗手的笃定、奉献,《愿作绿叶衬红花》的军嫂及其丈夫的高风亮节、甘于奉献,《赶羊》中所写的普通人挣钱的艰难以及别一种人生乐趣,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可圈可点,限于篇幅这里只好忍痛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