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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献在人生归宿点

——记三兆殡仪馆火化工杨明生

2023年09月16日

柳江河李杰

人之生死,乃是自然。可在人生的归宿点上,活人总希望死人能冥目九泉。杨明生就是专为死人冥目合嘴的人。

杨明生是三兆殡仪馆火化工、整容师。40出头,与死人已打了22年的交道。有人不理解他,有人怕和他握手,有人怕喝他泡的茶,有人怕吸他递的烟,总之视他为不祥之人。因此,他很少串门做客,很少暴露身份,成了沉默寡言的人,每天总是在太平间默默地奉献着。

哪里有死人,哪里就有他,说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前年6·6空难,他整整累了一个多月。几十具尸体的家属都要求给死者穿衣整容。炎热的夏天,尸体高度腐烂,太平间尸水横溢,杨明生忍住熏人的腐臭味,洗刷、整容、穿衣,硬是顶了下来。事后,他一连几天反胃呕吐,不思茶饭。问他当时的感想,杨明生说:“这是我的工作,为了死者的不幸,别人不理解我,我能理解别人,人家说啥我不在乎。”

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力度加大,来陕的外宾也日益增多,因此,杨明生不仅掌握了亚洲各国的殡仪风俗,也学会了西欧殡仪整容风俗。一下成为远近闻名的人物。一次,日本皇家女子学校旅游团来陕观光,车在秦岭山中坠入深谷,一位19岁的女学生遇难。外方得知杨明生是整容高手,点名请他为女学生整容。杨明生高超的技术,使日方人员满意而归。因此,外国人来此火化,大都要点杨明生整容。

一次,西安某化工通用机械厂一职工患传染病去世,死者家属和朋友不敢接近。又是找到杨明生,只见他忙前忙后,一直干到晚上11点多。厂领导及其家属拿出香烟、名酒以表心意。杨明生说啥也不要,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问杨明生像这样半夜出归的次数有多少?他说:“我没记,只要有事,无论节假日、刮风下雨,我都会出门的。”对此,老伴满肚是怨,“他心里装的满是死人,就是想不到活人。”其实干同行的老伴是很支持他工作的,只怕他累坏了身子。

杨明生平日虽不多言语,但他有一副火热的心肠。1983年,对杨明生来说是一个难忘的岁月。有家50多岁的两口病逝,都先后经他手火化了。而死者家中有一个收养来的8岁女孩无人照管。杨明生和妻子孙俊荷都很同情,当时他们已有一个2岁的儿子,于是把这孩子带回家,并取名杨娜。如今的杨娜已成家,采访时,她在家,激动地说:“俺爸妈心好!”

两年前,洋县一农民的姑娘病逝,家人痛苦万分,想给女儿最后一次梳妆打扮,但又无钱物。杨明生得知后,免费做了整容,并给死者家属买来慰问品,送其归乡。直到现在这位家属仍与他保持联系。

类似例子还有很多。每当死者家属给杨明生送来礼品时,他都谢绝了。他说:“处理死人后事,是我的职责。我是老工人、共产党员,只要死者家属能满意,也就是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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