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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白鹭

2023年09月16日

杨发记

苦苦地奋斗,赢得了顶天的一套住房,很满意,很高兴,真是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命运对我来说,已是有了特殊照顾的份儿。虽说冬冷夏热,回屋如攀山,但那份宁静,那份近天远世的福气,却也独我拥有。如果再加上窗前的白鹭,说有些仙境的味儿,不算夸张。

人太多的国度,到处是人声。除了用口直接发出的以外,还要用广播、电视、收录音机发声,用各类乐器与设备发声,弄得世界无一处安静的所在。我住的定军山下,汉江南岸的这套屋子,却有些例外,它头顶蓝天白云,紧傍杉木林和农田,毗连着一块块大明镜似的鱼塘,还有一条小河从旁流过。有山有水已不错,白鹭飞来更添了不少的仙气,仿佛山水有了灵魂。

晾台不仅晾衣服,而且能晾去人心里过多的水分。站在窗前,透过晨曦,看到白若天仙的白鹭,马上会想到“定军山前白鹭飞”的句子。细雨迷雾交加的日子,身着棕披的渔翁,头盖顶一斗笠,站在迷茫的天穹下,静立于雾茫茫的鱼塘边,能让人将这情景看成一幅画。此时最优悠的是白鹭。它们迈着细长的高脚信步走动,成双成对,动作优美而大方,姿态是如此高雅,雪白苗条的身段文静娴淑,让人联想到贤慧的窈窕淑女。

一日又一日地悄然而逝,我经常去看白鹭的丰姿,但至今记不起它们的鸣叫是怎样的。看到它们无声无息地在天幕下盘旋飞翔,我便觉得自己也离了地,超尘脱俗了。好几次躺在床上,透过玻璃看到白鹭的倩影,希望它能落到我的晾台上,但始终没有实现。看到远处的山下,又多了些冒乌烟瘴气的圆柱体桶子,我真担心,白鹭有一天会成了“黑鹭”;因为它们越来越受到人类的烟薰火燎。

如今这火热的季节,烤得人象被曝晒的衣服一般,水分越来越少了。不知为何,白鹭从窗前消失了,三个多月了还没看到它们的影子,我有点怅然若失。但我想,它们会回来的,因为我的梦中早已有了一群群的白鹭在飞翔,这是谁也撵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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