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处理…

等待小屋

2023年09月26日

文/胡登基

我生命的一部分应该属于一间小屋,我常想。我这样想着走过生命中很多的黄昏和月夜。

那小屋应该是这样,在山间一条汩汩而歌的小溪边,周围有疯长的小草,开得放肆的野花,枝丫纵横的老树,树顶有一个很大很粗糙的喜鹊窝,窝里常年住着一对喜鹊和它们的儿女,石砌的小屋正好靠着老树,门前是小河。屋里不要过多的摆设,不要豪华,即使稍有豪华我也要安排得朴朴素素。

这样为我的小屋勾画时,我明白这是一种奢望,我不敢继续想后面的“躲进小楼成一统”或者“弹琴复长啸”。我也明白,这是至今心里还保留着小时读武侠小说时的奇怪幻想,或者是想着历史上曾经有过的隐士。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对小屋的印象是:不择何地,只要是独立的,有一把锁挂在门上,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打开。这些时候,我便有些悲壮地吼:“我想有个家……。”在我的心中,家的概念是一间小屋,有天伦之乐的家我想到得很少。

曾经,我有过比较独立的小屋,是两次。以后便完全的失去了小屋具体的存在,但心中留下了那两间小屋完整的轮廊,像一张照片,同时也留下了难以名状的感觉。

第一次拥有一间小屋是上学时,一个我敬重得不敢忘记也不会忘记的老师,将她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我,沉甸甸的,同时也交给了我厚厚一摞文学书籍和一份期望。但那时,我常常迷失着自己,也忽略了那一份期望。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我丢了四次钥匙。最后的离开,我曾想为小屋写一首诗,但我无法定准基调,是生命中美丽多彩的一页,还是愧疚的遗憾。我至今没有明白那间屋子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是过客,小屋只能在我梦中。

再次有了自己的小屋,是参加了工作。虽然我调动了所有的浪漫和想象力,贴了横幅,窗台上摆了假山,配了隔一星期换一次的柏树枝和野花作为我的图腾,让檀香缭绕,创造我梦中的氛围。但我没能让心境和那恬淡静溢相谐和,唱歌时常走调,我打碎了我的平常心,对那山坡上一排校舍间的小屋来说,我依然是过客。我留下的,是门口两个墨色淋离的“悟道”。而没有平常心的日子,是我生命中一段莫名的悲哀。那天离开没有了我东西的小屋,我便不再拥有我的单独的世界,时常想起那两间不同的小屋,和两段不同的时光。并且苦苦的等待,另一间小屋走向我的生活。我想永远的拥有。

“我想有个家……。”我想的是一间属于我的小屋。我该怎样去说,我是一个孤独却追求心灵丰富的人,我想要大孤寂的氛围,在风雪飘洒的夜晚春雨温馨的黄昏,听听俄罗斯的民歌;在小鸟对我歌唱阳光爬进屋子的早晨,摊开稿纸;或者一盒烟一杯酒舔舐伤口读往事茫茫……

我想拥有小屋,拥有宁静的平常心,感觉什么是闲云野鹤,找回在那两间小屋中失去的。

即便不再,不再拥有独立的小屋,我会在纷扰拥挤中感觉它的存在。一个日渐成熟的男人,心里会有一间独立的小屋。

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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