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桂华
有人说,男女一旦筑起爱的小窠,便收敛了年轻时的那份野性,可我家先生因工作之需常常出门在外,他那份野性的心能收敛吗?结婚一年多来,我与先生情深意笃,形影不离。虽说为生活琐事间或也与先生打下嘴架,但常言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一阵雷雨过后便彩虹飞渡。凭心而论,就我们夫妻这份爱心,大可不必为先生出门而忧思人怀,但每当先生一出门时,总留给我一份落寞与惆怅。
当夜幕悄悄挤进家门时,我站在家门的月光下,就象泡在一池冰冷碧绿的水里,心里翻腾着苦涩的浪花,望着满屋的家务杂事,我坐卧不安干打转不知做哪样好,往日洗衣拖地、洒扫庭院的那份勤快茫然无存。当有同事相邀去舞厅时,我反倒以洗衣洒扫为由推脱。其实,我心思哪放在干活上,分明是在想远方。我倚在床头,眼睛盯着荧屏,却无心投入,脑中的思绪在记忆的海洋中遨游;黄昏的沙滩,绿茵茵的草地,轻歌漫舞的潇洒……留给人太多的憧憬。偶尔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心一阵兴奋,侧耳细听,盼望那熟悉的脚步声轻叩我的家门,当那脚步声消失在邻家的门口时,我又凭添了一份失落的惆怅。夜里醒来,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似觉先生就在眼前,开灯一看,却依旧人影茫然。我独自轻语:“谁伴明窗独坐?我和影儿两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奈无奈,好个凄惶的我!”我辗转难眠又想起平日听人说:如今做女人的得常给先生敲边鼓,不然他会这山望着那山高,先生在外面对花花世界,莫非也有看山不喜平的野性,蓦然就产生了一种转思为怨的心情,赌气不再理先生。
在担忧和企盼中,终于盼来先生打道回府,瞅着先生一路征程疲劳的样子,一种痛惜之情完全驱散了苦守闺房的凄凉。晚间,我倚着先生的肩上,轻述着我的相思与孤独,当我告之他我曾有过不理他的想法时,他轻轻将我揽在怀里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一朝一夕。”先生捧过我的脸给我深情的一吻,用手指点着我的鼻尖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道:“两心相知我与妻哩,心才是拆不散的家啊!”先生的一席话顿时在我心间涌起春雨般的柔情。一滴晶莹的热泪倏地砸在先生的唇上,千言万语尽蕴含在这一颗泪珠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