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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的形象在《西行漫记》中

2023年09月26日

吴延飞

我的伯父是吴亮平(又名吴黎平),期诺在《西行漫记》中,特地写下了他是一位年轻的苏维埃干部,精通英、俄、德语,才思敏捷,是党内有一定声望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他是蒋介石在浙江的故乡奉化一个大地主的儿子。几年以前,因为那显然有野心的父亲要叫他和蒋总司令的一个亲戚订婚,他就从家里逃出。在上海、帕特、吉文斯曾经逮捕他,使他在华德路监牢里关了两年。”

这段描写,据伯父说,斯诺讲他的父亲是一个大地主,不切实际。说我爷:没有轮到土改划成份,就去世了。如果要划成份,也决不会是一个大地主,因他没有土地和土地出租。他早年先后任奉化锦溪学堂校长、宁波师范讲学所所长等职。后又投笔从戎,赴广东参加北伐革命,中间当过江西赣县县长,由于他不懂得贿赂、应酬之类的官场诀窍,所以只做了一任县长而弃职回乡。在故乡艰难度日、贫病交加,就在大伯还在长征途中,爷爷被肺病和糖尿病夺去了年轻的生命。

《西行漫记》中讲,伯父与蒋介石亲戚订婚的事,伯父曾经说过是有的。不过情况正好相反,他的父亲虽在官场上吃不开,但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社会地位还是有的。有一年爷爷的一位朋友,也就是蒋介石的一个远房亲戚,提出要将他的女儿与大伯订婚,大伯没有同意,爷爷也未强求同意。因为爷爷实在没有什么“野心”。

《西行漫记》中多处记述了伯父与斯诺的交往。伯父说大多数是真实的。有一天,毛主席在保安的街上碰见伯父,说过两天他要跟斯诺谈话,要伯父给他担任翻译,伯父谦虚地回答说不行。主席说,就是你了,所以,在斯诺与毛泽东主席整整几个晚上的谈话中,都是伯父进行翻译。毛主席谈自己的生平、谈中国工农红军、谈中国革命、谈红军长征等,都是伯父先作简单的记录,后又口译成英语,斯诺随听随记。据此,斯诺成文,就是今天《西行漫记》中的有关章节。

斯诺在保安(当时中央根据地)流露出离开陕北的想法,伯父向他指出,你还没有见到真正的红军,就要离开陕北,你应当到前线去、到红军当中去,采访他们,了解他们。对此,斯诺在文章中说,我接受了吴亮平的意见,见到了他的真正的红军,他们是那样地年轻,那样地朝气蓬勃……

我的伯父吴亮平,早年就读于厦门大学和上海大夏大学,1925年经党派遣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在1927年伯父经周达文、张闻天介绍转入中国共产党。以后,虽遭王明、康生之流多次打击迫害,他老始终如一为党奋斗、为党工作。毛主席曾对伯父说过:“你对革命是忠诚的,工作是积极的”。“革命立场是坚定的”,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功不在禹下”。伯父为党整整奋斗六十年,说在他老逝世的前一天(1986年10月3日逝世),伯父还坐着轮椅参加了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十二届六中全会,他老并作了书面发言。谁能想到,那一天,伯父竟然是去给和他在一起奋斗了几十年的战友们作最后告别的。

伯父为革命奋斗到最后一息。在今天,他老逝世十周年之际,我以此作为向伯父的纪念,永远学习伯父坚定不移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和闪耀着共产主义理想的优良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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