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玲 图/李亚盛 张云选
(一)
1996年10月22日。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安3402工厂福利区。
早晨9:40许。家住405楼4单元4层的贾老太太像往常一样拎着满满的一篮新鲜果菜从自由市场回来。走到楼下,又和几个熟悉的老姐妹们说笑了几句,便上了楼。刚走到4层,发现对面两家住户楼道的大门敞开了半边。老太太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时候了,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门咋会开了呢?”推开大门,老人走了进去。往里一走,便看见61号住户郭满志家的门半开着,隐约之中还传来哼哼叽叽的声音。老人越觉得蹊跷,连忙放下菜篮,走进屋去。屋内光线昏暗,老人揉了揉老花眼,才看见郭家的孩子聪聪躺在了地上。“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和奶奶开玩笑?不上学跑回来干啥!”说着,老人蹲下身去拉聪聪。孩子没动,老太太只觉得手上沾了什么粘乎乎的东西。走到屋外亮处一看竟是红彤彤的鲜血!出事了!老人一边喊着老伴,一边颤颤地下楼叫来了护楼员。
救护车鸣着揪心的警笛急驶而去……
接到报案后,分局副局长周智毅和刑警大队、枣园派出所的干警们相继赶到了现场。
楼道大门和61号房门均被撬开。套间里屋的床、被褥、组合柜均有翻动迹象,外屋写字台的抽屉被撬。里屋人口处的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迹。房主的金、银戒指等物被抢。此案是一起抢劫杀人案。
当日下午,“10·22”抢劫杀人案专案组成立。
(二)
受害人郭聪,是3402工厂子弟小学4年级的学生。年仅9岁。郭聪在家孝敬父母,在校刻苦学习,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孩子,被凶残的歹徒击伤头部,造成“特重型开放性颅脑损伤”,生命垂危。眼见着早上出门时还活蹦乱跳的儿子,此刻却一动不动地躺在急救室,郭聪年近40的父母无法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为人忠厚、工作勤奋、曾获得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称号的父亲郭满志痛不欲生,温柔贤慧的母亲田莉当场就昏倒在小聪聪的病床前。这个和谐、温暖、幸福的普通工人家庭,一下子被击垮了!
案件发生后,厂内的职工们议论纷纷。一时间,人心惶惶。上下班,“10·22”案件成了人们谈论的主要话题。人们在谴责凶手、同情郭家的同时,不禁为自家年幼学童的安全忧虑万分。下班的时间还没到,人们便不顾劳动纪律的约束纷纷涌到学校,接自己的孩子回家。生产、生活的正常秩序也被扰乱了!
目睹受害人家属深切的悲痛,听到社会上沸沸扬扬的议论,公安干警们心如火烧。他们知道自己肩上担子的分量。当晚,分局兰士伟局长和周智毅副局长召集专案组全体干警开会,要求干警们尽一切力量破获此案,严惩凶手。干警们胸中也激情汹涌,纷纷表示:化压力为动力,不破案绝不撤兵!
“10·22”案件攻坚战打响了!
(三)
从到达现场的那一刻开始,干警们便对周围的群众进行了细致的走访,获取一百余条线索。
405楼一位住户反映:案发当日上午9时50左右,他刚起床正在刷牙。突然听到有人下楼,那脚步声又急又重。就从窗口向外张望,见一身高约1.70米、30多岁上下、体态稍胖、穿一件紫红色上衣的男子,骑上一辆黑色的26自行车向西走了。
郭聪的同学王X反映:课间操时,郭聪说忘了拿拟好的作文稿,约自己陪同回家去取。9时45分,他们离开了学校。走到楼下,他一看腕上的电子表,已是9时50分,差5分钟就要上课,他对郭聪说:“快迟到了,我不上楼了,你自己上吧!”(下转本版中缝)
干警们为小郭聪踊跃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