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薛峰
去年初冬的一个下午,为参加《西安晚报》“同题作文竞赛”写“华清池之歌”,我与一青年朋友上了骊山。
转过一片松林,忽然发现空旷的林径边坐着一位算命先生。他约四十岁光景,胡子邋遢、衣履单薄,瑟缩地望着我们,地上“周易研究,科学算命”的牛皮纸在朔风中闪着。
“辛苦!”为不致纠缠,我主动问候。
“算命!”
“下山再说。”他有些帐然
返回时,远远地见他还坐在阳光的余晖里。我已很累,在他身旁石头上坐了下来。
“来,算命”,他招呼我。我还是以攻为守,说:“看得出,你有文化,又是本地人,你可知道这骊山的来历么?”
他说:“山下不远处有条骊水,可能源出于此……”
我说:“这骊山好怪,谁贪恋她,谁就倒霉……”他不解地望着我。
“周幽王,唐玄宗,蒋委员长……”
“噢……我祖爷曾捐钱修了这‘老母殿’……”
“那是祈盼……”
“但风水很重要……来,给您算个命!”他老想着我的口袋。
“不!你面有晦色,最近很倒霉……与女人发生纠葛……”我以进为守。
他十分惊呀,嘴巴张得老大的:“啊……你也会算命?谁算得好,我就拜谁为师……”他滔滔地对我说:最近与老婆闹离婚,前不久和小姨子打了一架……说着,两眼竟红了……
太阳悄悄地接近地平线,远处渭河在暮色苍茫中蜿蜒着,朔风阵阵。我站了起来,准备下山。
“嗨,你用‘流年’,还是‘四柱’?”
我不懂这些,望着他诚挚的面孔,只好如实相告:“根据你脸上被人抠伤的血印,脖子上被掐的伤痕罢!”
他泪眼晶莹地笑了……
一晃,快一年了,不知这位“算命先生”最近生活可好,为自己算出了摆脱苦恼的良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