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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走过的地方

2023年09月26日

薛海春

盛夏,赤日炎炎似火烧,烤得马路出油,烤得人心烦乱,我装着满身的勇气,怀着瘦小的希望,就象着了魔似的风风火火跑回老家,也就是48年前毛主席东渡黄河的地方,想找回岁月的记忆,想找回人生的缺憾。

我们村是一个陕西吴堡、佳县和山西临县三县交汇的关键的黄河口岸,1948年3月23日毛主席率领部队从这个口岸东渡,从此我们村便留下了一连串的感叹。这里经历过部落的兴衰,经历过民族的沧桑,有历史的孕育,有血泪的记载,是悲壮的诗,是激越的歌。

二十多年前,也是一个夏天,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乡,烈日当头,黄河似一条巨龙,穿山过谷,滚滚而来,喷射出一团一团炽热的气浪,闷得人喘不过气来,岸边的柳丝,象小妞看笑话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全村人为了使后人“莺歌燕舞”,旧貌换成新颜,忍耐着四十度的高温,承受着战天斗地的豪言壮语,面朝黄土背朝天。金色的沙滩上,红旗招展,我不由自主地加入这慷慨激昂的人流,背上负着沉重的裁得方方正正的石头,听着黄河涛声,喘着粗气,眼冒金花,汗血齐下,一步一寸艰难地走上黄河滩上正在建筑的高高的拦洪大坝,一天下来,肩背溃烂,一层一层肉皮剥落下来,钻心地疼痛,但想到为给子孙后代造福,改变这块古老而神奇的地方,也就无悔无怨。

二十多年后,同样又是一个夏天,当我再度踏上故土,已经找不到历史的感觉,平展展的马路穿堤而过,崭新的窑洞建筑在路边的坡上,错落有致,吉普车把我送到村口,正遇上一群赤身裸体嬉戏耍水的顽童从清亮亮的河沟里钻出,当我操着生硬的乡音问话时,贺知章的诗句一下子闪了出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放眼望去,黄河水似乎已经改变了习性,驯服地奔腾向前,虽然仍在日夜不停地咆哮,似在歌唱,似在跳跃。岸边的沙滩,由岁月老人变成了年轻小伙,气宇轩昂,神采飞扬,绿树栽满了山坡,绿叶覆盖了金黄色的沙土,满河滩一片一片的瓜园,给人们带来了丰收的喜悦,圆溜溜的西瓜滚了一地。走近瓜棚,被我的一位本家二叔认出,按下一瓜手起刀落,红瓤黑籽,汁水盈盈,“香浮笑语牙生水,凉人衣襟骨有风,下咽顿消烟火气,入齿便有冰雪声”。二叔讲:“家乡这几年变了,过去是年头走西口,年关发忧愁,现在这黄河滩,成了金沙滩,谁料这明晃晃的沙子,变成了金子,按立方米卖钱,原来筑起的堤坝,给子孙后代造福啦,只要没有大的灾害,光种花生和西瓜,一年也能收入二、三千元,加上红枣、口粮,一米一面的生活没什么问题”。看着二叔奕奕焕发的神情,饱经风霜的笑脸,我心里绽开了笑花。

是啊!毛主席走过的地方,是我可爱的家乡。历史曾在这里凝聚,事业曾在这里开拓,人生不正是这样,经历悲壮,方知强者的刚毅,经历喜悦,方知人生的乐趣。要是把悲壮化作力量,把喜悦当作动力,那一定会更有意义。

怀念(水彩画) 郑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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