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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灵魂的圣火

——周志忠人生轨迹扫描

2023年09月26日

迟骋李建平

1960年春,云阳中街大队成立的欢庆锣鼓和鞭炮声刚刚响过,中街大队的社员代表们就拥进了公社办公室,一致要求公社让周志忠回来当大队长,也好让周志忠领导他们快一点儿奔社会主义。公社领导无法,笑着对周志忠说:“那你就回去当大队长,领着社员们好好地干吧,我这也是民心不敢违啊!”

生活似乎专门为了试验周志忠的钢口到底有多硬,而不断地给他送来一道又一道的试题。周志忠的大队长干了还没有一年,县上的黑松林水库改善工程就开工了。全县以公社为单位组织了8个建设兵团,全部采取军事化行动。这是一场硬仗,硬仗还必须靠硬汉子去打。公社领导左挑右检后,迅速将周志忠召来,令其为云阳公社带工,并命为云阳建设兵团政委。他二话没说,铺盖一卷就上了山,没歇气儿地干了5年,直至工程结束。这5年来,家里自留地的夏收、秋播,全部扔给老母亲和妻子了。他这个政委硬是陪下来云阳公社6个脱产干部、10余个未脱产干部。他这个政委和其他兵团的政委仅仅是把手背到后边专做民工的思想政治工作不一样,而是身先士卒地干在了前面。一般民工的架子车一次最多可拉2寸多土,他专门让木匠为自己做了一辆一次就可拉1方多土的大架子车,不论是酷暑,还是寒冬:他都拉着这装得满登登的“专车”在工地上飞跑,一天的强劳动下来,他这个棒小伙常常累得腰都快断了。但他这个年轻的周政委却在工地上被叫响了,他成了工地上那些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崇拜的英雄,他领导的被誉为“能吃硬仗的突击队”也威震黑松林,至今,那些人中还留有他们神奇的传说。

这近20年来,周志忠走马灯似地从事着需要他奉献光热的农村最基层的工作,对每一项工作他都力所能及地去干好。“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这是生活在50年代、60年代有志青年的理想,他们认为革命的需要就是自己的理想。这在物欲横流的今天的人们看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认为没有什么价值。是的,那个时代固然已被永远地超越了,但那个时代的优秀的道德、情操还应该做为人类的优秀精神遗产而继续发扬光大。对那些从50年代、60年代走过来的、至今仍对生命的意义坚定地认为应该为着大多数人而活着的人,我们怎么能不肃然起敬呢?

B:信念之火

真是“山上方一日,山下已千年”。正当周志忠在黑松林水库工地力尽筋疲地拉着他的“专车”飞跑,把整个工地激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山下的社教运动也早已闹得地覆天翻,鸡犬不宁了。

又是几个月没有得到家里的消息了。高堂老母,但愿您老人家身体康健、饮食双安,自古道忠孝不能两全,为儿在黑松林水库工地向您老人家遥拜谢罪了,来生我还给您当儿子,一定要好好地服待你,把这一世您对我的养育之恩还上;爱妻幼子,我为人夫为人父,却不能尽夫职父责,实在是苦了你们,难为你们了,待工程结束,我会偿还给你们加倍的爱……每当周志忠腰酸腿疼地躺在工地窝棚里那吱吱作响的竹床上,对着那窝棚缝隙泄漏下来满地的月光,就起了缱绻的思乡之情,心又飞回了他那充满着温馨的家。

一日,老母亲突然托人捎来口信:“社教工作组早都进了村,将队干部齐齐地翻腾了一遍,家里原不想捎话让你回来,还想着你能不能避过去。但工作组的人三天两头地来家里吵叨,说你的问题大得很。你还是回来把事弄另干吧。”来人补充说:“你老妈被吓得不象啥了。”

可工地总指挥不让他回去,悄悄地对他说:“你不要把肉往人家嘴里喂。说你有问题,叫你回去,那得工作组或者公社来人对咱工地总指挥部说。既然没有来叫,你还是悄悄地给我停到工地上。”接着,又用手拢着周志忠的耳朵:“你不知道,好多村干部因为受不了这种折腾,跳井的、上吊的、扑崖的,各种死法的人都有了。”

但周志忠后来还是请假回去了,这一则他实在不放心老母亲,怕老母因惊吓而发生意外;二则他也确实感到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心里很坦然。他说:“我的小名叫个啥我知道,难道还能真的给个大活人平地上捏出个坟堆来?” (报告文学连载)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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