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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式的好工人——耿官振

2023年09月26日

(上接一版)

除了吃饭、睡觉和看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8小时以外都姓“公”。他的家成了“饭店”和“旅

耿官振不仅在本职工作上争取得“满分”,而且把业余时间几乎都搭在了公益活动和为人民群众做好事上。从西安火车站到宝鸡、三门峡、韩城等沿线铁路公寓,哪个职工对“耿劳模”、“耿义务”不跷大拇指!就连沈阳、成都、兰州、新疆等路局的行李员,都是有口皆碑!

那还是1956年的事,刚参加工作的耿官振就表现出一种乐于助人的高尚品格。

当时他在工程队担任统计员,看到工友们每天到区间干活,中午不能回来吃饭,十分辛苦。他就把份内工作算定额作报表放在晚上干,白天帮助往工地送水。在大家吃饭时,他又收集好人好事,办黑板报、给大家读报纸。

1972年,耿官振调到列车段担任运转车长。十来趟车跑下来,他发现每个守车上都是垃圾成堆,黑乎乎,脏兮兮。

这样的环境,咋能心情舒畅地工作?于是,他开始利用休息时间打扫守车卫生。常年无人打扫的守车,炉渣灰堆满地,每次一辆守车清扫完,耿官振就像从煤窑、土堆里钻出来的一样。

守车是随着列车全国铁路各线到处调。赶上哪辆是哪辆。他今天清扫干净的,明天就可能甩在东北;新接的又是等待他打扫的脏车。

工友们说:冬天冷得几秒钟就把水冻成喀喀嚓嚓的冰凌,夏天一进守车就像被扣进了蒸笼,都没见他停干过一天。只要是他不值乘,就奔波于西安东、西两站,精心地把停在车站上的守车打扫得干干净净。段上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些年他打扫的守车起码有3500多辆,清理出的炉渣至少也有两万多筐。

西安站是西北最大的车站,也是通向西北、西南的交通枢纽,每天南来北往的旅客数以万计,天天都有大量的垃圾产生。

“不能让这些垃圾给西安抹黑。守车取消后,他又开始了每天到站台打扫卫生,担送垃圾,一干就是三五个小时。

进出站旅客多,服务员少,要是他看到有老弱病残上车,就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扶助;走车到沿线各公寓,不是帮服务员打扫卫生、就是整理卧俱……

这两年的夏天,西安气温逐年升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炉”。列车上由于超员等原因,供水成为一大难题。骄阳下,挤满旅客的列车,一列接一列地驶进车站,干渴的旅客们将茶杯伸出窗外,眼睛四处寻找着水。尤其是往返于上海与成都的191、192次列车,由于严重超员,车上时常闹“水荒”。

这情景,使老耿心里阵阵疼痛。去年一入夏,他便自己花钱买了两个大桶,配上扁担和水瓢,跑车回来就去站台送水。

头一天下午,走车回来的老耿第一次为旅客送水。看到旅客们都是一手举杯,一手拿钱,就忙说“不收钱,我是义务为大家送水的。”

这一说不要紧,旅客们竟然把伸出的杯子缩了回去……“一杯水要多少钱你明说,少来点弯弯绕!”

“我真是义务送水。我是铁路职工,怎么能要钱呢!”因人多声杂,耿官振急切地大喊。

旅客们仍不相信。这时,同队的崔师傅打此路过,看到这情形便大声解释:“这是我们的铁道部劳模,你们放心喝吧!”

呼拉一下,旅客们把耿官振包围了,倾刻间两桶水舀个精光。随后,车窗里传出:“跑遍全国,第一回见到免费送水的,还是西安人好……”

列车渐渐远去了,疲惫交加的耿官振一屁股坐在站台上,老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为那些旅客生疑的眼光而难受!

回家的路上,老耿的两腿像灌了铅,心里沉沉甸甸的:“这社会风气得正一正!”他已里这样想。

第二天,老耿又担着水走来了。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胸前挂着火车头、部劳模等7枚勋章。这一回,不用老耿多费口舌,那些闪闪发光的证章,使人们一眼就看透了他那颗金子般的心。后来他把在北京开劳模会发的红授带佩在肩上,让旅客们老远就能看到铁道部劳模大会代表几个大字,旅客们更放心了。

一天,两天;一列车,又一列车,耿官振每天一送就是十来担。渐渐地,渐渐地,那些卖水坑旅客的人不再来了。在这个胸前挂满勋章的劳模面前,他们感到了羞愧。

“老耿活在世上,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人。”耿官振的段长和同事们都这么说。

1995年岁末,西安下了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耿官振跑了一夜车,又累又饿又冷,退乘后真想回家吃顿热饭喝口热汤,美美地睡一觉。可当他路过广场时看到了:出站口一片明晃晃的冰雪,旅客一步一滑趔趔趄趄。

“这冰雪不赶快铲除,旅客太不安全了!”想到旅客的安危,他一夜的劳累和饥饿全都抛到了脑后,立即找来工具又铲又扫地干开了。一会儿的功夫,扫出一条宽阔的通道,堆起老大一堆冰雪,他又一担一担地把大约一汽车冰雪挑完为止。

凡是耿官振工作或所到之处,只要是有了对旅客或职工不方便不安全的问题,他总是千方百计地去解决。

新丰镇车站刚交付使用的那年,耿官振到这里接车,看到二场股道旁的人行道间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行人只好在道心、枕木上走。

这太危险了!耿官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抽空拔起草来。

偌大面积的荒草、野藤,根深枝粗难拔,他就瞅着下雨天土地疏松了去突击。终于将半米宽200多米长的人行道的杂草拔得干干净净。

今年元月西安下雪的那天,耿官振因值乘回来晚了,睡在了段休息室。凌晨4时,派班员沈军华见他起来,说:“耿师傅,你起这么早干啥?“我出去看看。”说着便手拿扫帚,肩挑筐子,出去清扫广场了。

40个寒暑,耿官振做好事,不为功名,不计报酬,不求回报。在西铁分局管段内的数千公里铁道线上,和那成千上万的列车上,都留下他那光彩照人的身影:从侯车室、广场、站台到列车、公寓、家属院;从早晨到黄昏;从严冬,到酷暑;从单位,到社会;从60年代,到今天,默默而不停地奉献着,从不知道什么年节礼拜。即使是春节,他也只是在家吃顿团圆饭,大年初一就忙活个不停。用他妻子的话说:“除过吃饭和睡觉,老耿多会在家待过呀!他把家当成了‘饭店’和‘旅馆’!”

奉献,不仅是一个美丽的词汇,它是以付出沉重代价为内涵的。

自己再难,不让别人难;自己再苦,也不让他人苦。他把爱心掏给了成千上万个素不相识的人。

耿官振心底善良,见不得有人伤心落泪,见不得有人犯愁作难。一旦他知道了,哪怕是非亲非故,毫不相识,总是伸出温暖的手。他说过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是通过“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来体现的。

就说省总工会寻找“学雷锋”吧!那是去年末的11月29日,陕西省总工会送温暖工程办公室收到一张1000元的汇款单,附言栏写道:“元旦、春节将至,请将此款转交特困职工。”汇款人及地址是:西铁分局一个共产党员:学雷锋。

无名好人的精神打动了省总工会领导,派员经过几多周折、几番询访,才在铁路职工推荐的好人圈中,通过对笔迹,找到了这位“学雷锋”——耿官振。

捐款捐物又何止这一件:

1995年7月26日,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希望工程寄来的收款收据,上书:谨代表失学儿童感谢您的慷慨捐赠,金额:400元整;

1994年8月30日,中国青少年基金会希望工程寄出的收款收据,金额300元整;

1992年8月13日,陕西省实施希望工程办公室收据:捐款200元;

1996年2月7日,云南省接收救灾捐赠办公室寄来的收据和感谢信,捐款500元整;

1996年9月2日,延安地区为毛泽东塑像募捐,1993年南方遭受水灾,1994年浙江温州地区遭受强台风袭击……他都“闻风而动”。

去年,他从电视上看到湖南发生特大水灾,第二天就把自己保存的4件新棉衣包好,寄往灾区,自己身上却是穿了10多年的棉衣。

做这些事情,耿官振从来不声不响。

在单位,只要是那个同事家里遇上什么事,谁的孩子病了,老人住院了,他也总是几十元上百元地往出拿。这些,从他的段长到同事,人人都能如数家珍地道出几件。

前不久,队上有个工人因病死亡,家里较困难,耿官振立即送去100元。

还是在小伙子的时候,他的同事和邻居们就看到了他那颗真挚透亮的心。

1966年,有个同事孩子多负担重,妻子突患重病,当下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耿官振知道后,偷偷将家里的交流收音机拿到寄卖店“交流”了30元钱,资助这位同事给妻子看病。

那个年代,那台收音机是他家里唯一的奢侈品,更是自己心爱的东西,可他没有半点犹豫。

还是60年代末的事。在新丁字巷铁路家属院,也曾洒下他那一腔人间真情。这里有家姓尚的近邻,子女在外地工作,70多岁的老两口一个体弱多病,一个神志不清,生活上难处颇多。30来岁的耿官振便给他们担水、买煤、买粮、买菜,以至油盐酱醋。

老人经济紧张,耿官振既跑路,有时又贴钱,一连侍候了两年多,直到两位老人去世。

那时候,耿官振两口子一月只挣93元钱,要养活全家9口人。

值乘中,有人买票钱不够,他给补上;碰到穷困旅客没钱吃饭,他又买好送去…“

1982年秋,耿官振值乘816次列车至独李村待闭时,看到车站旁边有一对孤寡老人住在破旧的草房里,床上只铺了张草席,—条烂单子,他难过得当即掏出身上仅有的十来元钱塞到老人手里。从此,他便像对自己亲人一样,经常去看望,走时留下十元八元的。有段时间货车在独李村不停,他就把钱给老人寄去。直到1986年,两位老人在当地政府的关怀下住进敬老院,耿官振才放下心来。

最后一次看望老人时,两位老人抓住耿官振的手泣不成声地说:“俺们这把老骨头能活到今天,多亏了你的菩萨心肠,俺们到死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阿!”

难道他生活中就没有困难吗?有,但他是从不让人知道。

前几年他女儿待业在家,他作为劳模,下至队长,段长,上至局长、局党委书记、铁总领导,他都有机会接触,而且领导还时常问他有什么困难。他只是两个字“没有”。女儿最终只好接了母亲的班。

“自己再难,不让别人难;自己再苦,也不让他人苦。”这就是耿官振的内心世界。几十年来,他今天帮助他人,明天向灾区捐款,谁又知,他家里始终没脱贫。

如今,3个孩子都工作了,生活也宽余了,但家里唯一显得有点现代化的,也只有一台黄河牌彩电和一台长岭牌冰箱,家俱还是70年代的。这些黯然无光、笨头笨脑的家俱,向人们讲述一位老工人俭朴的一生。

当问起耿官振让省总工会转给特困职工的那1000元钱时,耿官振的老伴一开口潸然泪下。“孩子们虽说都工作了,但还得操心为他们成家,所以,老耿每月开支后给自己留点零花钱,其余的都交给我。他几百几百地往外寄,只有两三次是跟我商量从家里拿的,其他的钱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做好事、支援灾区我都没意见,可他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呀,真不知道他是咋样尅扣、折腾自己的!”

耿大嫂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面对一次次冷嘲热讽,长期的不被理解,党组织30多年的漫长考验,他伤过心,流过泪。然而,信念,始终是他的精神支柱。

耿官振有着博大的胸怀,高尚的思想品德。然而,谁能想像就是这么个“摇旗旗、担垃圾”,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普通工人,一讲起马列理论、党的大政方针,总是一套一套的。这些,来自于他长期的政治理论修养。

几十年来,他坚持订阅《参考消息》、《世界知识》、《文摘周报》等报刊。每次走车时,他的提包里都装着书籍或报刊,走到哪学到哪。先后学习了《毛泽东选集》、《邓小平文选》、《中国近代史》、《世界近代史》、《中国共产党党史》等,写下了8万多字的心得体会。

电视,他别的节目可以不看,但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决不错过。他老伴说:“只要晚上不走车,无论在外头多忙,6点50至7点准到家,时间掐得可准。”

对于英雄模范人物的事迹,他是学了一遍又一遍。一本雷锋日记,他不知读过多少次,至今仍能背出许多篇章和名言。

在他一次次的人党申请书里可以看出,雷锋始终是他崇拜的“偶像”。

坚持不辍的学习,使他确立了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坚信共产主义就像滔滔东去的黄河,尽管中间有曲曲弯弯,但最终还是流入大海。

这信念,使他在冷嘲热讽面前仍埋头奉献。

他常年累月利用休息时间作奉献,一些人并不理解,说他是“耿神经”;他用辩证唯物主义观点同大家讨论国内外形势、分析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有的人叫他“耿马列”、“耿书记”……

耿官振是个苦不怕、难不倒、累不垮的铁汉子,而有些人认为他是“傻子”……

这些不经意的戏称,深深地刺伤了耿官振的心。他有时真感到孤单。

有时,累了一天,浑身酸疼地回到家里,他不由得自问:我做的不对吗?我是个普通工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大能耐,为国家做不了什么大事,尽自己的体力,做一些方便大家的小事,难道不对吗?他想到了雷锋,王铁人,想到了焦裕禄,心里的苦闷便烟消云散了。

“让他们说去吧。我还是我,自己的路自己走!”他要向雷锋学习,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

这信念,使他在动荡年代也努力工作。

“文革”期间,极左路线的执行者极力鼓吹“停产闹革命”、“停课闹革命”。一时间,工人不上班,农民不种地,学生不上课。“革命大串联”的狂潮,一下子把国家的交通命脉——铁路搞乱了,铁路职工也很少有人上班。

这咋行!“革命者”就应该不工作吗?他不信邪!坚持走车服务。

列车上人多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连厕所里也挤满了人,坐位底下睡的也是人。为了方便旅客,在每月只有56.50元工资的情况下,他花掉几十元钱,买了10多个“马扎”,放到列车上供旅客们坐。

这信念,使他长期被关在“党的大门”外的情况下,为党和人民的利益仍义无反顾地无私奋斗。

做一名共产党员,跟着党走共产主义道路,是耿官振自参加工作起就抱定了的夙愿。从5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他先后向党组织递交了20多份入党申请书,还有数十次的思想汇报,摞起来足足有半尺厚。然而,他的追求,却因其父解放前参加了一年多反动会道门的问题以及其行动不被人们所理解,而被基层党组织拒之门外。

他心里明白,努力工作不是为了入党,入党却是为了更好地工作。所以,在漫长的人生之旅,他虽然长时间不是党员,却时时处处以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

历史步伐刚刚迈进90年代。党组织经过一番考察,认定耿官振够得上“特殊材料”。新任党支部书记在一次支部会上严肃地说:“如果耿官振同志不够入党条件,那么,我以为我们全段就没人够上党员标准了!”

1990年12月26日,是耿官振终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他在庄严的党旗下,举起了神圣的拳头。

如果说,为他人着想,已经成了耿官振多年的习惯;那么,对于入党后的耿官振来说,党证就像一把“尺子”,鞭策着他攀登思想境界的峰颠。

他那一腔热血、一身正气勃然而发,使命感更是强烈。对于歪风邪气,他不但挺身而出,而且一管到底。

值乘时,常有一些年轻乘务员在车上打麻将、打牌,耿官振只要发现就立即制止。

有的人不服,说:“你算哪一级领导,管得恁宽!”耿官振不退缩,指着他们说:“不良现象谁都应该管。值乘时要好好服务,这么个玩法怎么能行!”

有的人还要争。一个认识耿官振的人悄悄说:“算了算了,惹不起,这是耿劳模!”一听说是劳模,几个人当下就软了……

去年,耿官振值乘时,看到一个乘警搜去一个没买票的农村青年身上仅有的8元钱,又粗暴地把小伙踹下车。他看不过眼,下去把小伙扶上车,对着乘警严厉地说:“谁给你这个权力,叫你这么干车班里有人说:“我见过那么多车长,没见过你爱管闲事!”他说:“你见过那么多车长,有几个是得过火车头奖章的车长”。车班的头头一听,软了下来,一面赶紧赔不是,一面说“我保证叫他坐到餐车上,坐到洛阳,”并把那8元钱买成车票,拿来叫他看。

今年春节前,他从宝鸡值乘回来,发现还没出宝鸡站有个乘务员就开始违章售票。一到西安,他立即端直把电话打到宝鸡刘段长家里,建议他好好地正正路风。

耿官振的言行,得到了人们的广泛褒扬。眼下,一个学习耿官振的活动正在西铁分局范围内一浪高过一浪地展开。他的那种“为他人着想,为别人而活”的精神,将得到社会的敬仰,将沿着纵横交错的漫长铁轨,传播到祖国的四面八方。

耿官振将清扫的垃圾担向垃圾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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