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天
一场大雪,给天地披上了一身皑皑银装。
铁提了个装满礼品的网兜,踩得路上的积雪“咯吱咯吱”响。铁刚从煤矿下班,去市中心医院看望雪的。雪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昨天不小心,下楼时摔伤了胳膊。
天空还有断断续续的雪花飘下来,落进铁的脖子里,痒痒的,怪舒服。铁一边走,一边想,“要是白雪能吻一下自己,痒痒的,那该多舒服。”
走着走着,铁就把思绪拉回到一年前的冬天。
那日,天空也飘着洁白的雪花。铁去市中心医院看病,恰巧是雪上班。雪穿着一身洁白的白大褂,在雪白的病房里轻轻地飘来飘去,给铁打针。
铁抬头看了看雪,心里说,“你真美!红润的小嘴,多像熟透的樱桃。”
雪的手非常轻,铁感觉打针一点也不疼。
雪美丽的身影和热情的态度,使整日与黑色的煤滚在一起的铁,在心中升起了爱的温度。
铁和雪认识后,铁经常去市中心医院看病,尽管有几回并没有病。
一次下班后,铁说,“白雪,一块走走,行吗?”
“行。”雪温柔地回答。
在路边一个僻静处,铁要吻雪,雪委婉地拒绝了。至今,铁感到很遗憾。
想起雪还在病床上痛苦地疼着,铁加快了脚步。
铁叩响了病房的门,雪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她看见铁来了,挣扎着准备坐起来,铁跑过去扶雪坐了起来。
“雪,还疼吗?”铁轻轻地问。
“铁,不要紧,只是轻微骨折,一个月后就会出院的。”雪指着胳膊微笑着说。
望着面带憔悴的雪,铁感到她比以前更美丽,尤其那张小嘴更是动人。要不是雪现在有伤,铁真想扑过去吻一下这份美丽。
又是一年后的冬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雪正在值班。
忽然,雪身边的电话铃响了。
“喂,是白雪吗?”
“喂,是我,什么事?”
“铁出事了,请赶快到煤矿来一下!”
雪把任务交给另一个护士,就急忙跨上自行车,向郊外的山区煤矿奔去。
漫天的雪花到处飞舞,雪使足了劲向前踩着车子,恨不得一下子飞到铁身边。路很滑,雪几次差点摔倒。终于到了!矿友们抬着铁正往三轮车上放。铁的身上飘落了一层洁白的雪花。雪一下子扑了过去。只见铁手一直伸着,嘴里喃喃地说:“雪——雪——我——要——”铁望了一眼雪,慢慢地闭上了渴求的眼睛。
雪更大了,洁白的雪花一片片覆盖在铁的身体上,雪花轻轻地吻着铁冰冷的嘴唇。
白雪轻轻地伏在铁身边,将自己温热的唇送过去,轻轻地压在铁的唇上,溶化了铁唇边冰冷的雪花。
雪花漫天狂舞,一片洁白,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