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少芳
我案头有块镇纸石。
大若拳头,形似小山,色胜墨黑。
它是我“大跃进”中在渭河里淘沙时偶然所得。
镇纸石虽其貌不扬,但它却默默的随我三十多个春秋。我拿它砸核桃,它不轻不重地敲去核桃壳,使我用又白又香的山间野果款待我的朋友;墙上需要钉子,它起到了锤子的作用,有时身上留下些许隐隐伤痕,也不吭声,不涕泗。当然它的主要任务是镇纸,镇起纸来,它忠于职守,尽职尽责,一丝不苟。不管是在我十多年的编辑生涯中为我镇守通讯员小山似的稿件,还是在我漫长的从政工作中为我镇压案头那一摞摞的公文,只要它在,严冬随门而入的寒风,盛夏从窗袭来的暴风,还是三伏天风扇里的柔和之风,都会统统被它镇住,稿件、公文绝对不会被风吹走、吹跑。正因为如此,几十年来我几乎与它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也正因为如此,熟悉我的挚友——特别是文友,大都像认识我一样认识我这块不起眼的镇纸石。
今年春节,北风呼啸,雪花纷飞,尽管万花已经凋零,而在我自认为整洁、温馨、高雅的客厅里,我精心务养的一盆蟹爪兰却在严冬里昂然怒放了。那满盆下垂的蟹爪似的绿色扁枝上,绽开着几十朵鲜艳欲滴的紫色花朵,给我新迁的居室增添了不少生气和春意。朋友们闻讯前来赏花、品茗,其中一位对石趣兴味极浓、造诣非浅的朋友发现了我案头的镇纸石。他先是:“啊一!”了一声,接着说:“老兄,你怎么把它放在这儿!?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是一块从天上落下来已经有好几百年的稀有陨石,是很珍贵的,很珍贵的。特别是你这块的形状、颜色、花纹、硬度。”他爱不释手,甚至要出高资收买。
朋友们去后,我请几位这方面的专家对我这突然身价百倍的镇纸石作了进一步鉴定,他们其言归一,赞语不绝。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它用软纸包好,放在保险的地方,加锁珍藏起来。
镇纸石在我的案头看不见了,可是我案上的公文,却不时被风吹落地上,害得我总是弯下腰去捡拾它们。更正
本版3月1日诗《残雪》作者应为陈志本,误为陈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