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佳编译
想想这幅场景:每天早上醒来发现妹妹就在身边。穿衣服系鞋带,你用一只手她用一只手。她们无论干什么都在一起,午餐时同坐一把椅子,骑车时跨同一辆自行车,6岁的布瑞蒂和埃比就是这样生活的。
同其他双生一样,这对姐妹长得非常像,所不同的是,布瑞蒂和埃比共有一个身体,她们是连体儿。
像这对姐妹一样的连体婴极罕见。每年美国大约有40对,并且很少像她们活得那样长。这是因为连体儿要“公用”重要器官,如心脏和大脑。“公用”器官常常畸形,不足以维持两个生命。
但布瑞蒂和埃比每人都有自己的脑袋、心脏和胃,并且工作正常。她们还各有脊椎,最后在骨盆处连在一起。她们共有3—4个肺(医生们也不能肯定)能提供足够的氧气。绝大多数公用器官都在腰部以下。
布瑞蒂和埃比过着相对正常的生活。她们正常上学,各做各的作业,但她们喜欢做同样的课目。譬如,要剪纸娃娃,一个人拿纸,另外一个操剪刀。可有时,这两个孩子也不愿做同一件事,譬如想玩不同的玩具,哪怎么决定呢?掷硬币。
医生们也说不清楚她们是怎样协调工作的。布瑞蒂的大脑控制身体的左半部,埃比右半部。她们是怎样学会走路、游泳、骑自行车的呢?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儿童中心的本杰明·卡森博士推测她们的神经系统有某种联系。
有时连体儿出生之后就能分开。对父母和医生来说,决定做手术分离是很困难的。据连体儿专家乔佛瑞·马泰说,“相同的情况很少。有些连体儿器官连接很少,施行手术没有危险,而另外一些则不能分离。”
1990年布瑞蒂和埃比出生时,医生不同意做分离手术,因为术后双生将一分为二,每个人只有一只胳膊一条腿。谁也不能用假肢,生活难以自理。
别的一些情况,譬如连体婴“公用”一个心脏,大脑或其它重要器官,医生们通常不愿接手,因为这些器官分开太难了。
埃比和布瑞蒂的父母——迈克和帕特从未考虑过把两人分开。医生告诉他们做分离术成活的希望非常之小。“两个人怎么选择?”迈克问。孩子们也支持父母的决定,“我们不打算分离。”
但并非所有连体儿的父母都持同样的态度。伊利诺斯州的麦更和香农两年前出世。她们的胸和腹连在一起。这对连体儿有一个肝,并且缠结在一起,肠子部分连在一起。肝能成功地分开,因为它能再生——即形成的新组织以取代失去的部分。即便如此,医生们依然认为术后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孩子的父母决定做分离手术。在这对姐妹出生的那一天,医疗小组立即把她们送往芝加哥儿童纪念医院做长达8个小时的手术。医生把她们共有的肝一分为二,然后整理并分开她们的肠子。手术成功了!如今两岁的麦更和香农既健康又快乐,唯一能看出过去连体痕迹的是:她们俩都没有肚脐眼!
像以上这对小姑娘一样,有些连体儿的父母认为手术能使孩子过更正常的生活。如果连体儿当中的一个有病或濒于死亡,医生们也会考虑手术来挽救那个健康孩子的生命。
但有些手术失败了。三年前安吉拉和艾米施行分离术。这对孩子胸连在一起,共有一个肝脏和一个有问题的心脏。她们的父母知道要保住一个必须失掉另一个。手术过程中艾米死了,但安吉拉闯了过去。然而10个月之后安吉拉死于呼吸系统衰竭。她的肺自手术后就从未恢复过。
译自(美)《科学世界》1996.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