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遥
这是师傅的错。为祝贺我取得好成绩,他说好礼拜天让我去他家作客,可他没告诉师娘,师娘有事要出去,他竟连拦都未拦一下。师娘回来时,他又偏偏趴在我的脚前,找掉在沙发下的打火机。于是师娘用怨恨的眼光盯着师傅,师傅竟红了脸低下头去。这样我更说不清了。师娘骂我“小狐狸精”,我竟糊里糊涂地出了门,心里好委屈。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刚刚走上工作岗位呀!
事情竟愈演愈烈,上班路上有人在背后指点我,说某某在跟她师傅干那个时被师娘逮了个正着,说话时还要瞥我几眼。这群低级趣味的人,我只有在心底暗自骂。周围人的眼光全变了,同我说话时脸上强挂着泥塑般的假笑。师傅也不敢理我了。忍无可忍我只有去找师娘。
后来,师娘拉着我的手说:“对不住你啦,姑娘!”我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第二天上班时候,师娘特意赶来与我站在路边高高兴兴地说了好一阵话——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可是这来,闲话又来了,他们说师娘很傻,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蒙在鼓里。白天我一脸的凌然不可侵犯,夜里却捂着被子偷偷地哭。
实习半年后我进了机关,我终于离开了那个让我无奈的地方,离开了我那位老实巴交的师傅。
又是半年过去,工作开展顺利,我的努力得到了领导的认可,每次工作会议我都要受到表扬和鼓励。仿佛太阳是专为我一人而手起的。然而,渐渐地,大楼里的人开始疏离我了。他们在一块说笑,见秘对便哑了。阴影并未远我而去,他们说我同领导暖昧,我忍不住又哭了。
黄昏,动物园。游人稀了,我的周围只有那些没有语言的生灵,我漫无目的地踱着。
“清园”了,—位老者望着我说,“闺女,该回家了。”
“该回家了。”我应道。
尽管一双腿铅似的沉重,可三月的风仍鼓动着我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