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然
毛庐叫毛亦明,铁一局桥梁厂职工,他做过许多梦,但均场场落空,经半生揣摩,终有所悟:“人生如梦得还家,愿居青峰野水涯;功名利禄与其远,今生修德到梅花,”诗里的德有两个意思,一是品行,二是书法,这一悟非同小可,虽砚田小耕,便声名鹊起,撇开国内外23项大奖和各式各样的书法头衔不说,只看一眼他的字,便会使你吃惊。一惊他的字看不到出处,二惊其字变化莫测,从横竖撇捺里你看不清他如何用锋。三惊其字雄浑博大。毛庐不是小桥流水,他五十度以下的酒不喝,两公分以下的短毫不用,他提笔就是半刀纸,一口气不写够五十张不能渲情,不能过瘾。
毛庐的字属新派,这正是他的思想:“笔墨当随时代。”他的字源于传统,但又看不到传统,这正是他的追求:“学习古人,集百家之长,但不写百家之字。”他认为,不学魏书没有骨力,不学“石门”难成大气,不学篆隶没有深度,不学米芾、王锋、付山其没有章法。毛庐闲散,又名成得突然,大家总认为他凭的不是功夫,而是才气,实则不然。毛庐不属浅薄辈,不是喜做表面文章的人,他的苦总下在无人处,而且不是一日半日。毛庐小时家贫,写字买不起纸。每天打猪草,挎了笼总在造纸厂附近转,一次若能捡上一张半张纸,那就是天大的欣喜了:“有夜总听风声叫,有风总往纸厂跑;墙内飞出纸半片,小字写到公鸡叫。”每逢清明节,家家上坟,坟头压满了纸,上坟人一走,他便挨坟头走去,那坟纸一一被他收了回来,村里人觉得奇怪,便专心留意,终被抓,毒打一顿:“自小不知这是钱,不知是人祭祖先;喜得一时练字美,害得先人穷阴间。”
毛庐好读书,通音律,善诗文,能书会画。其画以山水居长,空灵大气,其书各体具佳,尤以草书惊世。毛庐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名人书画院院士,中国铁路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会员。
毛庐讲究做人,也讲究交人,品行不好的人,他不同其行,不与其语,求字也不给,不管你职位多高,权势多重:“青峰江边竹一片,傍水依山刺青天,能叫孤单伶仃死,不为庸人作钓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