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两个人印象最深
闵筠是全国知名度极高的运动医学专家,也是著名的高原训练专家。他是马俊仁的朋友,他系统地跟踪、监测、研究过了马家军,也认真地研究过全国各中长跑队伍。他告诉记者,在这一行当里,对他印象最深的有两个教练,一个是正在重庆折腾竞走俱乐部的王魁,二是马俊仁,对马俊仁他有他的说道。
直率极复杂极
闵筠说,社会上传言很多,一会说马俊仁多坏、多贪,一阵说马俊仁变了,一阵说马俊仁成熟了。他深知就是砍了马俊仁的头,马俊仁也不会变个什么,他对体育的初衷不变,人品不变,为人处事的态度也不会变。
他说马俊仁直率至极,有话必说,有话必有棱角,言出极易伤人。马俊仁不会阴谋,他的喜怒哀乐都在一张脸上,他爱憎分明,爱得又很直接、单纯。他不善于处理上下级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马俊仁是一个复杂体,他对谁都不服气,但在专业上却极善于总结吸收前人和同道。他处事极简单笨拙,但他搞起训练都极具曲折、复杂、创造。闵筠亲眼所见,马俊仁对运动员爱护备加,但他也见到马俊仁拿着藤条、铁锨追打运动员。
国家体委几个中层领导在青海多巴找到闵筠,想见一下马俊仁,马俊仁道:“不见!”闵筠说,不说上下级,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也是我的朋友,总得给人点面子嗨。他硬是拉着马俊仁走,见了面,马俊仁就没边没沿地胡说:“我这脑子里长了个囊肿,用不成了,见了谁也认不得……”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多灾多难
近几年,马俊仁是两度辉煌,但也多灾多难。父母去世,阑尾、咽喉手术。上次撞车,一连5天人事不省。队伍哗变,成鸟兽散,师徒成仇,人心伤透。同情的人有,乐祸的人也不少。说他经济不清,作风不好,暗查明审,马俊仁曾惑中大呼:“这世界能容我否?”
跌倒爬起
闵筠第一次认识马俊仁,是1988年在多巴,马俊仁带了几个弟子在集训。当时,马俊仁的队伍水平很低,也没有经济能力,大家都瞧他不起。1991年进军奥运会,国内选拔赛,马俊仁全军覆没。全国五运会他带辽宁中长跑队参加无功而归。随后,马俊仁卧薪尝胆,1992年开始起步,刘东、刘莉、曲云霞最先叫响,随后马家军步入轰动。斯图加特的世锦赛,3个冠军3个奔驰车要了马家军的命,也险些要了马俊仁的命。三年后的今天,当闵筠看着马家军又向金牌、向世界纪录发起集团式冲击时,他不由叹到:“我亲眼见了过马俊仁的训练,我亲眼见马俊仁三起三落,他实在了不起,在这么多打击面前,从不闭口,也从不倒下。”
总结原因,闵筠认为,这取决于马俊仁的天资,取决于他从不屈服的性格,别人不服是用口,他是既用口又用行动。他早先当过兵,当过体育教员。在鞍钢子校时,别人说他的投掷项目不行,马俊仁不服,暗里做功。在第二年鞍钢市中小学运动会上,投掷共设20枚金牌,他就拿走了17个。马家军分裂以后,不少人说马家军完了,马俊仁完了。马俊仁却说:“完不了,咱们走着瞧!”大家只噍了3年,马俊仁就赢了。
高原训练的特点
马俊仁高原训练的特点是量大、强度大,每天上下午两节课,加起来40公里。
他的高原训练时间多为4到6个星期。整个训练过程分三个冲击波,第一、第二个波是练上去再调下来,第三个波是再练上去再调下来,再养起来比赛。一个波大约两个星期左右,一波比一波的强度大。他调整的办法多变,有时是完全休息,有时是低氧活动,有时是登登山。
另外,马俊仁对运动员的营养补助和体能恢复有特殊手段,那是很科学、很先进且很有实效的。当然也极保密。
闵筠的希望
闵筠说:我们田径界奋斗了几代人,所理想的目标都没有实现,但马俊仁实现了,而且他的实现,并不是单个的,他是集团式冲击,集团式的实现,这里面没有丝毫的侥幸,不是世界流的教练天才,是不可能做到的。从这个意义上讲,马俊仁对国家对世界都是有大贡献的。他是财富。我们应该容忍他,容忍他的缺点和不足,社会和国家应该给他一个比较宽松的发挥他才能的环境,应尽可能地支持他为国家立功。
本栏均系特派记者翟龙上海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