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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小说)

2023年09月26日

文/朱百强

张老头回到家中,侧转身,头探出半闭的门缝,老鼠出洞似的将门外打量了一番,确认为没有人盯梢时,才轻轻地关了门,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上前去打开手里已提了半天的纸包。

这纸包是他刚从下班的路上拣的。他走路有注意脚下的习惯,二十年了,这习惯不知咋的,老改不掉。当然,这习惯也是二十年前那个冬天一个偶然机会养成的。那天,他饿的前腔贴着后腔,急匆匆地朝回走,脚不经意踢中了一个烟盒,烟盒口张着,显然已经空了,但还鼓鼓的,“里面会不会还有一根烟?”一个念头从他脑际闪过。于是,他佯装紧鞋带拣起烟盒朝里一看,烟是没有的,却有卷着的一张纸币。“那个粗心鬼把钱都丢了。”他心里喜得痒痒的,用那十元钱办了五天的生活。从此后,他走路就特别留心脚下,当然,皇天不负苦心人,常常的,他或是拣到一角二角皱皱巴巴的纸币,或是拣到一个螺丝钉,有一次还拣到一个手帕,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卷人民币……

现在,他把这个用麻纸包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准备打开它。不知咋的,手竟有些颤抖,呼吸竟有些急促,心里更是怦怦的跳。。他好象有一种预感:这个看似普通的纸包里一定装着好东西。便仔仔细细地打量它:只见他被纸绳扎得有梭有角,规规则则,鼓鼓胀胀,且平平整整。再看,又好象那是一包炸药,不敢动它。

他点燃了一根烟……

烟还没吸完,又对什么不放心似的,开了门探出头再次观望了一回,给门上了锁。又扒在窗前朝外望,见外面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去打那个纸包。

他轻轻地解了纸绳,拆开一层纸,还有一层,拆去一层,还有一层。随着两层纸的剥去,心倒紧开来。索性扔了烟头,把一层再剥去——是一堆瓜籽皮。瓜籽皮上还有一个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叫我讲文明,妈妈说,瓜籽皮不能扔在自己家里,要扔到马路上去。他看过,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又把那纸包包好,打开窗扔了出去,“他妈的,你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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