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文娟
岚皋没有名气。就是有名，也是近几年扶贫力度加强和改革步伐加快后才渐渐为人所知。因为在我的毕业纪念册扉页上还留着当时一位省领导的题词：为建设岚皋而努力学习。时隔不久，又在团内信息上见到一条消息：岚皋县成人文盲率居全国前列。
就此两件事使我不敢张扬自己。直到有一天一位外地人向我言道：岚皋女子有种孟姜女的味道。
这句话引起我的注意。在《岚皋县志》中，有位祝姓农村女子，因反抗封婚姻而被活埋。无独有偶，我在编撰《岚皋县组织志》时，曾阅读过一个案例。一位年轻的女干部投河自尽，在刚刚解放的岚皋引起一阵波澜。女青年死了。投的河叫岚河，尚在静静流淌，投的地方叫莲花池，一个幽幽的深潭尚在太息。
两位年轻女子时常让我想起美丽。有谁能否定西施的别国，貉禅的随风而逝之美呢。残酷往往创造美丽，尤其是爱情。四十多年后，会不会有位白发老人徘徊河边，对水而语对潭而述，或对着高山上的某座坟茔久久凝视。谁能因为梁祝故事的古朴而否定其永恒魅力。
几年前，一位女友因失恋而穿了长长的白色纱裙将自己关进煤气房里。自杀没成功又穿了黑色的长裙南下谋生。我不知道她现在穿什么裙子。但在当时的岚皋确实是一道风景：出色的气质。
一位校友几年不见，忽一日就来了岚皋，一来就打听某某乡怎么去。急问是否来收购土特产或到南宫山森林公园。对方却只笑不答。问急了才吐真言：
“找一位女子，你们岚皋的姑娘。”
“坐两天火车来这山沟找对象？”
“陕南女子有种味道。”
“什么味”
“见过高山云雾茶吗？附在叶片上的露珠那种味。”
“叶子风干了，仍飘着露珠的清香。”校友补充道。
再一次表示愕然。再一次表示感念。陕南女真是那样吗？孟姜女的遗风，高山露珠的精魂。这种评判又不无道理。
在这块秦头楚尾的山地，山有北国的险峻，水有江南的清纯。虽处中国腹部，自然环境又决定了闭塞与原始。在这块现代文明与自然风情同时吹拂的领地，既有山水之灵气，又有现代之气魄。人是环境的产物。环境就生产出一批一批女性。既有传统的忠贞不渝，又有现代的外向脱俗。矛盾与统一日渐演绎成一种清新。
岚皋这个地处巴山深处，俯瞰川陕两省的山地小县，色彩更为浓郁。接触过岚皋女子的人不会不耳目一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