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口文/董恒波
每到秋天的时候,我们那个小镇的附近总有一群群的麻雀飞来飞去,我常常喜欢趴在窗口上,看着它们在风中欢快地飞翔。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儿飞来的,也不知道它们还要飞到哪里去,看着这些小精灵每天忙忙碌碌飞上飞下的样子,我觉得挺有意思。
麻雀肯定有自己的语言,它们无论在飞起或是落下的时候,总是要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是在议论什么,或是在传递什么信息,我们无法破译。但这种小鸟儿的语言,麻雀们自己都会懂的。
那天早晨,我家楼前的小院里就飞来了20多只麻雀,它们先是像一片云似地落在了那棵高高的大柳树上,然后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商量着什么,声音忽高忽低,争论得像是很激烈。后来这些麻雀就分兵两路了,一路大队人马朝南飞去,还剩下两三只可能是老麻雀,就落在附近的楼的雨搭上,那上面有不知谁放的一堆高梁,麻雀就落在高梁上,这时候它们顾不上说话了,只是不停地啄起食来。
那一大群麻雀呢?它们飞到了离我家不远处的一个粮库,那里面有着一个又一个高大的粮囤,它们像占领高地的勇士,兴奋地在粮囤上跳跃着,好像自己俨然成了这座粮库的主人。那粮囤里盛的也是高梁,它和雨搭上的那捆高梁没有什么两样,我们这一带的农民种的都是一个品种。
可是绝大多数麻雀都扑向那个粮囤,那里的粮食太多了,虽然粮食是有猎枪守护的,但它们似乎谁也无法拒绝“财富”的诱惑。只有那两三只老麻雀是“傻子”,它们吃着雨搭上的高梁时,竟也心安理得。
其实一只麻雀,你一生中能吃多少粮食?给你一簸箕或半桶的粮食我看足矣,可是麻雀们却要拼着生命去拥有那个粮囤。在粮囤上,麻雀的语言就是一句话,“这是我的,这是我的了”,呜呼,就算是把天下的所有粮囤都给你了,你能都装在肚子里么?
人类在漫漫的历史茫茫宇宙之中,算不算一个小小的麻雀呢?我开始在认真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