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森?道曼斯基加里?科尔 左连凯译
在摩洛哥,我把胳膊和背靠在沙龙里鼓膨膨的沙发上,呷一口薄荷茶,甚为慰藉。
但旅行并不都是奢华愉快的。
单是准备进行为期两年的骑自行车环游世界就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出发前的一周,我们心绪狂乱,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睡得很晚,又睡不着,整夜整夜地参加朋友们的送行晚会。从现在所受的苦难伤残看,蒙特利尔的米拉贝尔机场的盛大告别仪式是值得的。
第二天,两辆自行车连同挂在车上的箱包被抛在葡萄牙里斯本的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旅馆里。
从出国后的疲劳中恢复过来以后,我们在坑凹不平的沙石路上,在里斯本破落的郊区寻找做饭燃料,结果一无所获。我们花了五天时间找到航空公司不许旅客携带的石脑油和煤油以后才又上路了。
我们终于摇摇晃晃地经过一路颠簸来到白城的街上,在街上骑过时,人们投来热情好客的目光。从这天起我们还须拉上55公斤的行李大包(不包括还有地方装的水果、巧克力和其它可吃的东西)。
我们担忧的是,去年秋冬因为准备工作一天比一天忙而忽视了身体素质,所以开头几天我们从容不迫。我们找靠海的较平坦的路走,渐渐地调整日行距离,稳定一段时间后每天70公里左右。之所以这样慢,部分是因为早上冷得手脚发麻,连帐篷里的小气候都只有3C。听了我们随身带的短波收音机传来的英国广播公司《世界服务》节目才知道世界形势和往常一样忧郁,我们就在暖融融的睡袋里又紧紧地蜷缩了半小时,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打包、抖帐篷上的积霜、调整自行车的重量花去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用最后的15分钟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花生、黄油、果酱。又过了几分钟,我们穿过活动房屋,才来到了欧洲宿营地。欧洲宿营是指人和人象俗话中的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还要在居住区给新来的人找位子。因为葡萄牙冬季较温和,所以,英国人、芬兰人和荷兰人都喜欢在此宿营过冬。同一个国家来的人组成一个半排外的共同体,这可以从他们的车牌上看出来。
天下着倾盆大雨,两个穿着Gortex牌衣服的外国人迎着朝露骑车下坡来到陡峭的大西洋海岸边上的宿营地。第二天,倾盆大雨下个不停,我们没有骑车赶路,但我们有幸游览了没有一个人游玩的海边胜地。
凶恶的大海击打着荒凉的沙滩,连当地人都不敢出来。他们真出来的时候,只是穿着高统胶鞋和大大的黄色套服逛一逛,最远不过到咖啡馆里喝杯咖啡暖和一下。
天放晴以后,我们决定往内陆走,从二级路走到三级路。回想起来,这是愚蠢的,因为雨下得很大,开头,路还好走,只是有雨冲的小坑,弯道多,到后来变成了羊肠小道。眼看前面就要到一脚深的泥泞地上了,我们的旅行自行车轮胎很窄,不宜在山上行驶,象蜗牛似地爬了好几公里。
我们花了45分钟剥掉塞在刹车上的泥饼。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损失了时间,我们不得不就地过夜。我们打算再爬17公里的陡坡到山那边去,但现在不行了。
下午六点,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镇,镇子很小,几乎没有人烟。没有住宿条件,我们在一个杂草丛生的足球场上的球门杆上搭起睡袋露宿一夜。我们虽然过得很愉快,但并不满足,于是推上自行车上路了,途中碰见很多癞皮狗在猛吠。它们看门的警惕性很高,只有鸡的叫鸣声迎来黎明后才不再守门。啊,乡下是多么静谧。
我们爬了一阵上坡路,翻过蒙奇克山,眼前展现的是一派全新的景象。领略一番以后,我们骑车下山真快活。前面的字牌清晰可辨,指引着我们又来到了一个旅游胜地。
实际上,从蒙奇克山到西班牙边境这一段葡萄牙公路上寂静无人,骑自行车很单调荒凉。虽然如此,当地人对阿尔加伍海景的开发还是有回报的:到处都是旅馆、饭店、购物中心、高尔夫球场。我们越往前骑碰上的更多。这里有条件乘喷气式飞机环球旅行的富人很多,城市建设规模很大。绵延无尽的路上都在搞建设。我们骑车穿过时,只好把鼻子和嘴捂上,耳朵里充满了打桩机轰鸣的尖叫声。我们呛了一路,急着找个合我们口味的舒适恬静的地方休息一下。
可喜的是,田园式的胜地离我们并不遥远。(上)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