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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一个人

2023年10月07日

王维亚

这一天,风从东方徐来,很是惬意,阳光也显得十分平和。这个季节距容易产生怀恋情绪的秋上隔一个冬,下隔一个夏。此刻,我坐在古城一个院落一座房屋的窗前,想念一个人。

而秋天,却是我们相识的季节。

那是我的一个小集子印出后不久,一诗友说与我:何不给北京的您寄一册。寄就寄,望着堆在房角的书,正怅惘之不知如何发落,何在乎寄谁一本。写诗不为稻粮谋,诗于今日的清冷和廉价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不是蠢透的人谁敢将生计系于诗之上。

当然,朋友进言于我,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他知道我于诗痴情多年,诗力尚可,而人仕和生财也是有机会的,想让我借助您的支持,好张扬一番。而我早知道,写诗出身的您主持的副刊在首都数十家行业报是出色的。被冲撞得东倒西歪的诗歌在您那里有一块净土,有一片蓝天。首都文艺界的许多名流、大腕不时在您那儿走走,我们行业的许多业余作者常去您那儿操练。陈建功说,为什么他一召呼我们就来,就是因为副刊办得好。朋友说了两遍您人很好,我没有在意,我们不认识。

不曾在您那耍过大刀的我,很快得到了您的回信。内容无外乎诗云云。最后再絮叨一句常联系等很容易让人当作客套的话,这次由您说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遵嘱寄您的一组诗很快发了,您写的介绍我创作情况的稿子也很快见报了。我抬头看看这日子,觉得秋天也挺好的。接着您来了一个电话,说您要到陕西来,多半是想和我见见面。我心头忽然漫过了一层洋洋得意的小情绪。

因为公务,我没能到机场接您,还因为公务,我让司机代我陪您游了一次。几日相处,数次长谈,而记忆最深的却是一个感觉和一件小事。这个感觉产生在相见的一刹那:一见如故。这件小事是相见当天您谈到的一次看演出,感人处您索性“哇”地一声哭出痛快来,而左右多是单位的女同事,这好似难堪的事又讲与初次见面,岂止是真诚,您让我感动了。

之后,您甚至拿出整版给我发文学专页,我自己都觉得值吗?由此咱也常到《工人日报》、《农民日报》等首都许多报纸的副刊去耍弄。您给北京的许多诗家讲我是建材行业的实力派,并直接授意他们评点我的诗。可我注意到您在五次“作代会”期间关于行业文协问题接受《文艺报》记者采访的长篇谈话中,怎么不承认我是咱行业培养的呢?您就是我迟到的良师益友,那张行业报是我温暖的精神家园啊!

我的工作变动了,离开了我长期工作的建材行业。一个被有些人讥讽为傻大黑粗的行业里能生长空灵吗?如花纷飞,一张看来与文学相距遥远的行业报也能产生飘逸吗?如蝶翩翩。因之我在如此美好的春日里深深地想念您,想您给了我许多的帮助。想您的宽厚,想您的真诚,想您恬淡如水,想您有情有义。还有我那心底压不住的离愁别绪,那份伴着深深思念的优美感伤。不,我们并没有分开,我虽然离开了建材行业到文化单位供职了,可与在报社以文为业的您不成了真正的同行了吗?

啊,春天多好啊!这么明净,这么辽远。庆和兄,此时您在京华,在百万庄的那座九层大楼里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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