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云
说起武功的县名,少说也有两千年的历史了。据说西汉时,为通两国之好,汉朝使臣苏武出使匈奴,渴饮雪,饥吞毡,备尝艰辛,历时19年,不辱使命,持节而返。为彰其功,昭帝将其册封地命名为“武功”。武功县有个苏坊乡想必就是苏武曾经住过的地方,而我的故乡就在苏坊乡的田庄。
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首先耳闻目染的要算武功的方言了,不知是哪一年咱武功县来了位北京的客人,淳朴的主人便做了关中人爱吃的饺子招待客人,临了主人问:“你是蘸着吃,还是调着吃?”这边客人纳闷了:这武功人吃饺子还挺邪乎,不是站着吃就是跳着吃!学不来嘛!忙回主人话:我既不站着吃,也不跳着吃,就坐着吃!
倘若是饺子也罢了,若是盛情的主人做了涎水面招待你,你可千万别因碗里只有一箸子面而把汤喝掉,滥竽充数哄肚子,那汤是你需要再进餐的凭证,如果把这凭证给喝掉了,那可真要饿得咕咕叫了。
武功女子的巧手也不光是体现在烙得四指厚的锅盔,黄黄的壳儿嘎嘣脆,软软的芯儿冒着清香甜味儿;裤带长的一根面能盛满你的一大海碗;家织布的床单百分百的纯棉;家酿的食醋一点水不掺;在陕南,玉米成熟收割后,玉米叶子和杆一般都被当作废物作了燃料,而在武功,闲暇时,姑娘媳妇们便聚拢将那叶子搓成条,或搓成绳子,或做成蒲团垫子,坐在家里足不出户便生产出了成品,为补贴家用创了汇。若遇哪家女子出嫁,单是欣赏赔嫁的床上用品,就足以看出新娘的心灵手巧来:亲手绣的枕头、门帘、床单,样样充满着从心底流出来的灵气。
虽然工作在外远离故乡,自打小便脚踏亲人千针万线纳织的布鞋渡过了童年;头枕着家乡的亲人绣的枕头渡过了如花的少年,千丝万缕的乡情啊,总是扯不断,理还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