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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粉儿

2023年10月10日

(小说) 鲍月琴

傻子粉儿本名叫淑粉,是我小时候的好伙伴,由于一次高烧,脑子出了问题,从此不再上学,傻里傻气的,大家便喊她傻子粉儿。

常听邻居们在背后议论:这个傻子粉儿将来谁要呢?

然而,在我们还不懂事地傻疯傻跑的时候,傻子粉儿的母亲已为她找了一个女婿,是井下工,憨憨的。没想到的是傻子粉儿竟也时髦地未婚先孕了。我们都笑她不傻,懂得还挺多。

婚后,有母亲招呼,傻子粉儿在家干家务男人下井挣钱,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当傻子粉儿的儿子好几岁时,我们几个姑娘在母亲们焦急的唠叨声中,终于按自己的标准挑选了或经济、或地位或相貌相当的对象,一个个骄傲的跟公主出嫁样走出了娘家门。这时,傻子粉儿的母亲突然去世了,没人再照顾她了,我们都觉得她怪可怜的,担心她的日子过不前去。

一晃几年过去了,因和丈夫闹别扭,我回到了娘家。好友凤菊也带着女儿在娘家住了两个多月了。下午,我俩谈起了婚后的感受,凤菊没说几句就泪眼涟涟。她正和男人闹离婚,其间的恩恩怨怨无法说清。

正说着,傻子粉儿来了。我每回家她都来,说几句客套话之后,就笑嘻嘻地看着我干这干那。

“妈——。”傻子粉儿的儿子跑来了,虽然是满面污垢,但很漂亮。没想到傻子粉儿还能生出这么个孩子。一见到儿子,傻子粉儿就把他搂在怀里,在那很污的脸上不停地啃着。

“粉儿——”又一声叫喊。傻子粉儿的丈夫站在了面前。块头不小,黑黑的脸膛,也是几句客套话,之后便笑嘻嘻地直往傻子粉儿的身后站,一只手还摸着傻子粉儿的头,两人相视着咧嘴笑。

“叫粉儿干啥?”凤菊逗他。

“玩去。”

“咋玩?”

“到地里玩。”

“散步呀?”

“啊,天天都去。”傻子粉儿说着便拉着儿子同丈夫径直出了门。

望着傻子粉儿三口的背影,凤菊感叹道:“说真的,我很羡慕粉儿的,虽然三口都不精,但却和气,从没闹过。”

我们又谈到好友秋玲,结婚时她感觉最好,可后来也觉得并不满意,但又无奈,经常小住娘家。在谈到其他女伴时,似乎就没有一个是幸福的。

唉,也不知是现在的人变了,还是日子难过了,幸福都哪去了!

当傻子粉儿散步回来又出现在我门口时,我俩突然感到:傻子粉儿是最幸福的——丈夫每月挣多挣少一把交给她,从不留私房钱,回家做饭洗衣服什么都干,也不进舞厅,不打麻将,更没有所谓现代人的诸多毛病。傻子粉儿呢,也无求无欲,对什么都能泰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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