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作人 宋登
三、众里寻他千百度
连夜出击，李少营杳无踪迹。只“请”来了高清雅和李少辉。高清雅早已是惊弓之鸟，没怎么询问，她立即交代：早在两年前，大约1992年7、8月份，一天半夜，李少营突然把她摇醒，向她要东展室的钥匙。她疑窦满腹，刚问了一句：“要钥匙干啥？”李少营便瞪起双眼，凶神恶煞般地低吼：“少管！皮痒了不是？！”做为女人，高清雅实在活得窝囊。丈夫对她是非骂即打，身上常是青一块紫一块，就像恶狼爪下的一只小羊。她再不敢吭气，驯服地把钥匙给了李少营。天亮前，丈夫回到家中，惊恐得半夜无眠的她忍不住问：“你……到底弄了啥事？”李少营得意地答：“给你明说，弄了两张画！”接着狠狠地威胁：“你敢往出说半句，看我不捏死你！”
李少营的三哥李少辉虽说曾专飞广州为兄弟游说调停，但奇怪的是他只知那批货是古董而确实不知是什么古董。也许他并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弟弟给他的8000元“辛苦费”。
没有抓到重大嫌疑犯李少营，并非是这家伙“闻风”而逃了。实际上他还不知道此案已经“翻把”。此人风流成性，极好女色，腰缠不义之财，到处寻花问柳、嫖娼宿妓，原本就长年累月极少沾家。就在专案组集中优势兵力追捕他的前3天——11月22日，他因嫖娼等事被咸阳市某派出所拘审罚款后放了。待到接到通缉令，那个派出所的所长和教导员捶胸顿足，为“煮熟了的鸭子”飞了痛悔不已。
真正闻风而逃的确有几人，他们是参与偷盗、藏匿、转移这批国宝的李少营同村的同伙高晓林、高卫兵、郭大杰和武争社。
这些人，无疑如《林海雪原》中脱逃的小炉匠一样将通风报信。必须加快追捕速度。经10天奔忙，一无所获。李少营、苑冬林均杳无踪迹。
看来在礼泉守株待兔无望。12月7日，专案组把指挥部移师咸阳，分别在礼泉、西安、广州设立3个分部。
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找一两个没根没梢的人兽，谈何容易！
摸瓜要顺藤，打蛇打七寸。咸阳市公安局正副局长孙培基、邱占文冷静地一商量，一个主意跳上心头：即然李少营这小子爱摸女人炕头，不妨从和他有瓜葛的女人处入手。
这一招立马奏效。和李少营有染的娘儿们有十几个之多，这些女人争风吃醋，飞短流长，他们彼此之间没有眼见也有耳闻，很快便集中了“选票”——公认李少营“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女人叫李芳廷，是西安火车站附近尚德宾馆的服务小姐。
西安指挥分部在尚德宾馆扑空。李芳廷已不辞而别。她和李少营是见到一个陌生男子后匆忙走的。后来知道那个男子就是闻风脱逃的高晓林。这个“小炉匠”把信送到了，但也留下了一条尾巴。
西安警方借助“暂住人员登记表”，很快查清了李芳廷的原籍和社会关系。她是陕西镇安县梅花乡乡中村人，西安有一个姑夫，蓝田有一个姑姑，旬阳有一个表姐。她到宾馆工作，姑夫是介绍人。 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