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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戏

2023年10月07日

文/张方金

儿时最喜欢看猴戏。在故乡的小镇上,隔几天便会有一两个衣衫褴褛的外地人牵着几只猴子来街上耍猴戏。

那时耍猴戏的人很穷,人们也都喜欢看,圈子围得很大,我个小,便从大人们的胯下钻到圈子里面去看热闹,每每猴子端着铜盘转到我面前时,也乐意将兜里装了许久的几个硬币丢进去,并且故意弄得很响,大人们见了也笑着往盘里扔硬币,那耍猴戏的汉子见了总会感激地拍着我的肩膀,“小兄弟,你日后定会有出息的!”

我心里美滋滋的,还向父母炫耀一番。父母见我那天真的模样也只有无奈地摇头,可每次上街时也会从他们羞涩的口袋里找出几枚硬币放在我手里,我便又会急着往人群中钻,希望再次碰到耍猴戏的汉子,叮叮当当地丢进几个硬币,体验一下那乐趣!

随着日子的推移,自己慢慢地长大,却愈发留恋儿时的那种天真,对耍猴戏汉子更感亲切,每每那些汉子抱拳道谢时,心中便会涌起儿时丢硬币的那种美滋滋的感觉。

离开小镇来城市念书后,很难见到故乡小镇上的那些风景,置身这现代气息很浓的城市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感!

近日又去街上闲逛,见街边围了一群人,便挤了进去,只见一个青年正机械地指挥几只小猴子表演。我高兴得拍起手来,根本不顾四周的人们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我的心已随那几只小猴子的表演回到了儿时的记忆之中。

有人拍了拍的我肩膀,将我从记忆中拉回,一只黝黑的手伸到我面前,看他手中捏着的钞票便明白过来,忙从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象儿时那样放进那人手中,那人用眼瞪着我,伸手想掏我的钱包,我将他的手挡回,吼道:“想抢人吗?”那人见我气势不凡,愤愤然走开,扔下一句难听的话:“几个硬币还想看猴戏,上厕所还没门呢!”我愕然,此时才认真打量这群耍猴的年轻人,看到那些可怜的小猴子被他们打骂着,我感到无限的悲哀,也如那些猴子一般被人牵着耍,那些美好的记忆一下子消失了。

从此我不再去看猴戏,只将儿时那些美好的记忆深深珍藏,在梦中享受那种叮叮当当丢硬币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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