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可对退休老职工秋振华来说,他家的邻居却成了他的“灾星”。几年来,他和老伴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战战兢兢地过日子,忍受着邻居陈振江对他们的打骂与欺凌,连基本的人身安全和正常生活都得不到应有的保障。
年逾花甲的秋振华,原是陕西柴油机厂职工,退休后回到家乡乾县灵源乡延河村度晚年。1993年10月10日,秋振华在自家门前堆放玉米杆,遭到邻居、同村村民陈振江的阻拦,两人发生口角,陈振江遂对秋振华大打出手。正在家中用砍柴刀装修镢把的秋的次子秋亚军忙来解劝,混战拉扯中用砍柴刀划伤陈振江的左臂。秋振华当即亲自将其送往西安治疗。陈振江臂伤痊愈后,为平息纠纷,经灵源乡政府、阳洪派出所和延河村村委会出面组织,村民秋详英和陈培斌居间调停,秋振华与陈振江于1994年元月6日达成调解协议。秋振华除负担陈振江医疗费1400元,车费300元外,再赔偿2700元疗养补贴。调解协议中明确规定:陈振江手臂如果发生伤残,秋振华概不负担;经调解处理后,双方都不能因某些小事指桑骂槐引起打架;如果哪方违犯以上条规,哪方受法律处分。秋、陈二人均在调解协议书上签了字,表示认可。秋振华也如期将赔偿款项付给了陈振江。
一起纠纷本应由此平息,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陈振江从此便展开了对秋振华一家的殴打与欺凌:
1996年2月9日,秋振华和老伴到礼泉县城卖完红薯回家,途经本村村口时,陈振江突然追赶过来,用砖块砸伤秋振华头部。家人忙将秋振华送到阳洪乡医院救治。医院诊断为头部外伤,伤口长15cmX2cm,并有脑震荡。秋振华缝合了14针,住院治疗40多天,方才痊愈。
时隔不久,1996年10月27日,秋振华的老伴郭淑琴从果园回家途中,遭到陈振江纠集的六、七个人围攻、殴打。郭淑琴的右臂被打伤、打肿。
嗣后,陈振江多次对秋振华进行打骂、威胁和恐吓。秋振华的次子秋亚军长期不敢在家居住,留在家中的老俩口晚景凄凉,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连家门都不敢出。秋振华多次向村委会、乡政府反映情况,可问题始终得不到有效的解决。
1999年12月15日上午,万般无奈的秋振华来到本报维权部,泣不成声地问记者讲述了他的遭遇。
12月18日,记者赴乾县灵源乡延河村进行采访。当记者见到延河村党支部书记和灵源乡政府治安办主任樊生效时,他们居然对记者说:“这事我们管不了,也根本不知道!”
原任延河村党支部书记、现任副书记秋士彦对记者说:
“关于陈振江与秋振华的纠纷,当时乡政府、派出所和村委会都出面了,调解协议就在我家里签的字,此事就此了结。可过了这么好几年了,陈振江一再闹事,做法显然过份。但是公道话很难说,真的很难说。”
记者采访了当年为秋、陈两家居间调停的调解人之一的秋详英。秋详英说调解之后这么多年,陈振江一再挑起事端,确实“太过份了”。他说秋振华人很老实,一直在忍让与委屈中过日子。
延河村会计余忠详向记者证明:就在二十多天前,陈振江还扬言要殴打秋振华。
记者最后采访了陈振江本人。一见到记者,刚从地里回来手里拿着大剪刀的陈振江就吼道:
“我的事村上管不了,乡上管不了,县上也管不了,谁也管不了,只有江泽民来了才能管!”
吼完后,陈振江猛然冲向秋振华家,对秋振华气势凶凶地吼道:
“咋了,你想把记者叫来吓唬我吗?”
记者见陈手里提着大剪刀,急忙挡住要恶狠狠扑向秋振华的陈振江。
陈振江突然暴怒起来,转身向记者扑来。
记者厉声道:“你们村里究竟还有没有组织!你跟我到村委会说去!”
可一走出院门,陈振江只是大呼小叫,却不肯挪动脚步。
随后,就在记者要离开延河村时,陈振江竟然与其家属将记者围堵起来,并对记者推推搡搡。陈振江恶狠狠地对记者吼道:
“你今天不能走,我和你没完……”
一个共和国的公民,一位普通的退休老职工,为什么连基本的人身安全和正常生活的权利都得不到保障?陈振江凭什么目无法纪,有恃无恐?当地政府公安机关为什么对这种无法无天的行径下不了硬茬,难道在小小的延河村就没有法纪,就任由一个“牛二”为所欲为!发生在乾县古塬的这一幕幕故事,令人愤懑,更发人深思…… 本报记者辛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