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99年7月6日,阴雨。从昨晚至今晨,未见他回电话,我真担心有事发生。中午,他终于从西安打电话过来,才知平安。真有些烦。”
“戒烟”?这个问题真是讨厌。当初,自己是多么的自信而认真;而今,我不敢想,真的,我不知为何变得这样差劲,想想真有些后悔……一边想快点戒掉,一边又觉得太痛楚。唉,真不知为啥这样活受罪,从西安跑到广州来不就是为了戒烟、找钱,但样样似乎都做不到。”
“7月8日,晴。那晚在在西安的家,志已把对我的感觉全说出来。怨只怨自己还是没有长大,总是生活在幻想之中,明知结局不可靠,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当那天他第二次打我,已知我俩再无可能在一起,但我还想挽救一下,但……”
“7月9日,阴雨。后夜给小英回电话过去,她在卡厅和杭州的那个男的在一起。其实,英嫁给这个好,她身边的许没有一点儿用,还打她。英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我都说给她听,但现在我觉得英有点变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跟了许的原因。英跟许没结婚就闹个没完,以后要过一辈子,还要养孩子,可咋办?英总对我说要多为孩子想想,可她为什么不改变自己,好好弄些钱,和我一起回西安,那样该多好!‘落叶要归根’,谁都不能吃一辈子青春饭,因为青春太短暂,短得让人害怕。”
“7月10日,雨。昨和英刚要出门,志从西安打来电话,让给二五打电话说钱拿不出,要到明天,让先给东西(毒品)。我真不想打,从我出来一直拿东西(毒品)欠人家钱,又不能给志说。但一想到志要难受,只好硬着头皮给人家打电话。果不出所料,二五说的话真让我无地自容。想想志他真的爱我吗?上次我让二五先给志(毒品),说好过后补上钱,可志到现在都没给补。其实我知道,就算开工(坐台)也没用,只能给志丢人。我真想让志不要在二五那里拿东西(毒品)了,我从没这样丢过人。我告诉人家志如何爱我,人家一句话就让我无话可说。想想人家说得也对,明知他有钱就是不给我罢了。从他找到钱的第二天起,我已知我俩已无法走同一条路。志开始烦我,而且打我,撵我走。那天,我把手机藏起来试探他,他野蛮得用凳子砸我的头。那几个星期我真是以泪洗面,他是那样地羞辱我,跟赶一条狗一样地撵我出门,为了不让家人知道我在恋情上又一次失败,我可以说是在求他,跟个乞儿一样求人家给些残汤剩饭,还要强装欢颜说,谢谢您这位尊敬的大善人,您真是菩萨心肠……” 本报记者付博
通讯员青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