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建
人都说家是避风的港湾。可文弱书生夏雨和性格泼辣的秋凤的家里，却总是掺杂着永远断不完的“官司”。夫妻俩往往为了丁点儿鸡毛小事，舌枪唇剑，你来我往争吵得天昏地暗，把个好端端的家当成了“辩论现场”。当然，说不上谁对谁错，无非是她嫌他不关心她，他指责她不注意仪表。争吵到最后，小俩口常常逃离这“是非窝”，在各自的哥们伙里混两天，完了，又风息浪止，泊回蜗居。虽然两个人吵吵过要分手，可始终光打雷不下雨。日子嘛，总这样，酸甜苦辣咸，面面俱到，偶而还得来点“怪味豆”调剂一下。
可是，今天有点不同寻常。两口子吵得很高潮，火药味直窜：“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就离，省得天天看着烦！”
“离就离吧，谁怕谁！”回答同样斩钉截铁。
天气很冷，空气凝在窗玻璃上形成窗花。两张怒气冲天的脸对视着，无情地写满无穷无尽的愤怒。夫妻俩同时夺门而去……
外面寒风刺骨，夫妻俩却都挺直了腰杆，一前一后踏上去政府街的中巴车，律师事务所就在那边，挺近的。看来这次是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夏雨铁青着脸坐在前面，嘴里甚至潮弄地胡乱吹奏些豪迈的小调，以显示自己的义无返顾。秋凤一直走到车尾坐下，脸灰灰的，冷若寒霜。
车平缓地驶向政府街，象一本写得平平的小说，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一样，正一点点地扼杀读者的激情。窗外宽广的马路也象一段没有经历的婚姻，坦荡如砥，一眼看到头。结婚三年了。他们之间不乏挚爱。即便是有时发生的争吵也是由爱生恨的啊。谁能想到这份感情竟急骤恶化，以致于闹到恶语相伤、离经叛道。难道真的应了同事们说的结婚第三年是散年的玩笑话？
夏雨在深深地沉思中不由地回想起往昔的旧事
这时候，车后发生了争吵。
“公共场所就是不准吸烟。”是秋凤的声音。
夏雨吃惊地扭转头。只见秋凤旁边坐着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牛气十足地嘲笑：“老子抽烟，管你他妈屁事！”
说着挑衅地向秋凤脸上喷了一口浓浓的烟柱，若无其事的恣意浪笑起来。
车上人都摒住呼吸静观事态发展。夏雨看见秋凤难受的捂住鼻息，连连咳个不停。
夏雨顿时怒火中烧，猛地站起来，连一句话也没说，就扑向那个牛高马大的小青年。顷刻，两个男人扭在一起，展开一场混战…
从医院出来时，鼻青脸肿的夏雨艰难地搀着即将成为母亲的秋凤，象一对劫后余生的伤兵。秋凤拦了一辆面的。
上了车，司机问：“上哪？”
两个人对望一眼，脸一热，眼睛倏地分开，同时说：“走直线，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