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处理…

“知音记者”行骗记

2023年10月27日

文/胡震杰

中原名记遭遇“中国名编”

3月1日上午9时30分,某报驻河南记者H正在河南省巩义市回郭镇公安分局采访时,突然接到一个来自郑州、未署名字的传呼,因为正在采访再加上该传呼未署名字,所以H没有立即回机,几分钟后传呼再次响起,呼机上显示的依旧是那个电话号码,因为怕是有人有急事找自己,H当即回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一位男士在电话中对H说,他是《知音》杂志社编辑、记者,名叫水必清,这次来河南采访发生在巩义市的“人大代表张治有强奸少女张花兰九年无说法”一事,想与曾经报道过此案的H见一见面沟通一下。因为近年来几乎每年都有几位《知音》杂志社编辑来到河南向H约稿,由于H对该杂志社相当熟悉,从未听说过该杂志社有位叫水必清的编辑,所以H当即在电话里说明自己正在采访,让他可先到当事人家中采访。谁知水自嘲似的说H是中原名记了,是不是不屑于理睬他这个无名小卒,并解释说自己才去《知音》不久,以前在云南民族报工作。H听到此话后,想到近几年各地新闻单位人员流动较快,再加上以前也有他并不熟悉的《知音》记者来访过,接触后感觉也都不错,所以H也没有往他处想,当即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并且告诉他自己正好在巩义采访,让他可直接到回郭镇公安分局找自己。可水听后却改口说他现在要动身去偃师采访,回头再与H联系,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中午12时30分,H应邀与巩义市中龙公司张总经理一起吃饭时,水再次打来传呼,说他已从偃师回到了巩义,H当即约他一起中到龙公司吃饭,水在问清了H所在公司与他处的位置较远后,说他不过去了,并说他将在阿斯贝克酒店门口等H。想着让他一个人在街上等不太方便,H便告诉他自己在明洋酒店开有一个房间,让水可直接去房间等,水表示同意。

大约下午2时许,H在返回酒店途中再次接到水的电话,水在电话中说他已到了明洋门口,坐在出租车内等H。此时刚好赶到明洋饭店门口的H四处一看,发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红色富康出租车,车内坐着三个人正看着自己,知道这肯定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便径直走了过去。看见H走过来,车上下来一个看似年龄在21—28岁之间的年轻人,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下穿一条灰色裤子,平头,身体胖胖的大约在60—75公斤之间,脸上的皮肤挺白,背着一个小摄影包。此人下车后笑着与H握手寒喧,用的是略带湖北口音的普通话。

恶梦醒来是早晨

来到305房间后,水递给H—张名片,上面表明水是知音杂志社新闻机动部记者,名片上的电话、地址等均与H早已熟知的完全吻合。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H不好意思查看水的证件,只是自然地与水谈起《知音》杂志及《知音》的几位朋友,水均做出了正确的回答,在这种情况下,H当然对水的身份没有丝毫的怀疑(其实也是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寒暄过后,水似乎是迫不及待地向H讲述了他在采访“人大代表张治有强奸少女张花兰九年无说法”的“惊险过程”:他于2月29日上午从巩义市雇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采访对象所在的巩义市小关镇张庄村,分别采访了张花兰的父亲和哥哥,历时整整7个小时。晚上8时20分他又乘该车前往小关镇张庄村,先是来到该村三组组长贺志敏(音)家,贺不在,他又一路询问着来到张治有家,刚要开车进去,发现张家院内停着三辆奔驰和一辆警车,怕发生意外,又开车调头回市,没想到他的车才开出不久,后边即有三辆奔驰飞速追赶,经过一番类似电影中追车镜头般惊险的场面后,他们被“请”到了张治有的豪宅内,司机被带到院内,行车证件被扣押,而水则在另一间屋内被安排与张治有见了面,张先是认真地查看了水的证件及身份证,确认无疑后与水整整交谈了长达40分钟。在他们交谈时,张家电话不断,曾有两辆警车来到张家,下来几个人进屋后,张挥了挥手,两辆警车又走了。交谈结束后,张告诉水,在座的一位穿警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组长贺志敏。大约是晚上10点半,水才回到了巩义,为保险起见,退掉了在阿斯贝克酒店的住房,并连夜赶回了郑州。今天早上又赶了回来。

因为在此之前H对此案进行过详细的调查,对案中当事人的特征和做法有一定的了解,而水所描述的又与这些特征完全符合,所以H更加对水的身份确认无疑,甚至还在水叙述这场扣人心眩的过程时专门录了音,准备就此写就《知音记者与张治有面对面较量》一文。

晚上8时左右,H热情地请水吃了顿饭。

晚上10点,H与水一同回到明洋饭店305房,一边看晚间新闻一边闲聊。大约20分钟后,不知是因为连日采访身心疲惫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晚上从来都是两三点钟才睡的H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时候水正在看电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H从梦中醒来时,发现电视机依然开着,隔壁床上却没有人,卫生间的水哗哗地响着,H以为水在洗澡,于是一转身又睡着了。

H再次醒来时已是早上7点,发现电视机依然开着,而隔壁床上依然没有人,卫生间的水仍哗哗地响着,H以为是水起得早正在洗漱。但过了很长时间发现水仍响个不停,就喊了几声水的名字,却没有人应声。于是H就起床到卫生间查看,发现卫生间内根本就没有人。直到这时,H仍没有往别处想,以为水可能吃早餐去了,就穿上衣服准备到一楼餐厅去找,到三楼服务台时发现楼层大门紧锁,于是就叫醒了楼层服务员。谁知一问才知,楼层大门是晚上12点准时锁门,到现在还没有开门,根本不可能有人从这里出入。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H又回到房间,准备按水留下的名片上的传呼给水发个传呼,孰料一掏兜才发现,手机不见了,兜内的600多元钱不见了,连放在裤兜内的几十块零钱也被掏的净光,再一查看,发现放在桌子上的录音机也不见了。于是连忙用宾馆的电话与《知音》杂志社的朋友们联系,得知该杂志社从未有过此人。

这一下,H什么都明白了。

真实的采访真实的骗局

3月2日上午9时,H以曾在明洋饭店门口见到的那辆当时并未记住车牌号的红色富康出租车为线索,在巩义市刑警一中队队长张志军、刑警赵银彪的帮助下,几番周折后终于找到了那位曾为水服务的出租车主——巩义市华达出租汽车公司司机邵现峰。在巩义市刑警一中队办公室内,邵现峰讲述了他为水服务的全过程。

2月29日下午7点左右,邵在街上拉客时遇到了正在截车的水,水当时同样自称是湖北《知音》杂志社记者,让邵拉他去小关镇采访。令人不解的是,邵拉着水在小关的全过程竟与水自述的经过完全一样,即水真的是到小关进行了采访,并在张治有家与张谈了40分钟。与此同时,H还通过打电话证实了水确曾到张花兰家采访了张父和张的哥哥。唯一不同的是水给邵递发的名片与水给H递发的迥然不同,上面印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解放军报、人民海军报》通讯员、《浙江法制报》特约记者、《广州华商时报》特约记者、《知音》杂志社摄影记者、《家庭》杂志社记者、《少男少女》杂志社记者——庄翰云,笔名水必清、金容、千里”,联系地址是:“浙江省宁波市海军37531部队政治部,手机是130064158111,电话是0574—6768644转,传呼是95950—366889”。此外,邵还补充说,3月1日晚11点57分,水曾给他打手机,让他速到明洋饭店门口接他去郑州,手机号是03803713946(即H被盗的手机),在他往明洋饭店赶的路上,水又打电话说让他到巩义火车站接他,但当他转而又赶到火车站时,水却打电话告诉他不用送了,此后水再未与他联系过。

于是H即按照名片上的电话进行联系,得知对方确是海军37531部队政治部,但被告知该部并无此人。再打手机,被告知手机已停机,打传呼也不见回机,于是再打电话到传呼台查询,得知该传呼是青岛的,但机主名字无法查询。

下午1点过后,H分别到水曾住过的巩义市邮电宾馆和阿斯贝克酒店进行查询,在邮电宾馆查询时发现水登记时用的是工作证,发证单位是37531部队62分队,地址是浙江省乐清市,姓名是庄翰云,身份是记者,年龄是21岁;在阿斯贝克酒店查询时H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先是服务员拒绝查询,后在办公室干预并同意查询后,给H的答复却是:姓名是庄翰云,其他的都不清楚,只有一个号码3213528,也不知道是什么号码。

目前,巩义市刑警队已对此案立案侦察,巩义市刑警一中队队长张志军说,鉴于此案的特殊性以及极有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他们将全力侦破此案。

注:为了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同时也是为了杜绝其极有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庄除了拿走了H的手机外,还掏走了H的不少名片),更重要的是为了能尽快铲除这一危害巨大的毒瘤,记者在此呼吁广大读者及各地同仁,发现“水必清”(或“庄翰云”、“金容”、“千里”)的线索后请即与本文作者(传呼191—7656608中文),或与巩义市刑警一中队赵银彪(传呼91188—85878中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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