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处理…

替打工者讨薪记

2023年10月26日

“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我给你们跪下了!”7月19日,当赵崇昌到报社向记者诉说起多日来讨工资所受的冷遇时,禁不住悲从中来,竟然跪在了地上,令听者义愤填膺。

据赵崇昌讲,今年3月份,他和妻子从老家富平来西安打工,在未央区三桥镇一家叫“西安市未央区恒乐木器厂”的私企干木活。进厂时和老板顾XX口头约定:厂里给包住,实行计件工资,为保证产品质量,干一个月压一个月工资。临近收麦子时,厂子基本无活干。6月29日,厂突然通知开除赵崇昌,两日内必须离厂,否则每月加收80元房租…

赵崇昌觉得既然不要我了,也没啥可值得留恋,结完帐就走人。他向厂方索要拖欠的两个月工资,厂方却要他等到两个月后,产品无质量问题方可领取。赵崇昌认为厂方的作法没道理,产品已经过验收,为什么还要压工资。他向三桥镇工业办反映,工业办协调了几次无果,他又找到当地劳动部门,也被当作皮球踢来踢去;到公安机关求助,人家深表同情却无可奈何;找到几家传媒,但也再无下文。就在被赶出厂子后,赵崇昌又接到父亲患病的消息,便先让妻子先行回家照顾老人。自己虽归心似箭,但拿不到工钱,回家也于事无补。别人听到他的遭遇深表同情,有的甚至劝他采取过激办法,但读过几年书的他深知其中利害,相信社会自有公道在。近20天里,他一边到相关部门投诉,一边靠拣垃圾为生,夜间则在西安东门外地上露宿。

据说,像他这样被欠钱赶出厂外的打工者并非仅有,有些外省的打工者临走还压着上千元。

听了赵崇昌的讲述,记者当即驱车赶往三桥镇。据了解,该厂系江苏靖江顾氏兄弟开办,厂地系租用西安市某中学校办工厂的,在此经营已有十多年了。

厂方负责人顾XX正好在家。他说开除赵崇昌的原因是赵多次违反厂规等问题;欠赵的工资不是不给,质量保修期过后,才能让他领取。在场的赵崇昌当即叫来澄城一位打工者,证明他夜间进入车间是为赶活;并辩称厂方通知干活他并不知晓,厂方实行计件制,他不可能出来打工竟几天什么不干躺着睡懒觉。

记者询问厂方是否与赵签劳动合同,顾老板称是赵不愿签。而赵认为若签合同束缚太多。顾老板让人拿来他们和部分工人签订的合同让记者看,证明他们确与工人签有合同。记者讨过一看,只见这份名为用工协议书的所谓劳动合同,满篇都是对工人的义务要求,厂方的职责则很少涉及;《劳动法》要求的工作时间、报酬则几乎没有提及。便当即指出,该厂对新来职工扣除当月工资收取质保金是变相收取押金,国家不但早就明令禁止,而且有严厉的处罚措施;而自制的劳动合同及随意罚款的厂规,多处与劳动法规相悖。

为了有助于问题解决,记者给顾老板仔细讲解了相关的劳动法规。两小时后,顾老板当场给付了拖欠赵崇昌的700元工资。表示虚心听取记者的建议,今后要着手学习劳动法规,纠正违规行为。

赵崇昌接过工资后,执意要请记者吃饭,大伙忙劝他赶快返乡给父亲看病,免得老家亲人担心牵挂。临行,他向汗流浃背的记者深深鞠了一躬,感激地连说:“谢谢了,真是太谢谢了!”

望着小赵离去的背影,记者并没有如释重负之感。随着用工制度改革,民工大量进城,私企如雨后春笋涌现,如果不建立工会组织,如果相关部门不积极作为,从根本上保障打工者利益,否则的话,纵使记者们有三头六臂放下笔杆越位天天去替人“讨债”,怕也招架不及。若如是,则不知是记者的尴尬,还是社会的悲哀。

■本报记者 郝振宇 焦晓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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