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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梦魂归

2023年10月27日

文/肖遥

“东方明珠”挑着几绺晚霞,渐渐褪去光辉,象月亮雪青色的面纱,今夜的月徘徊着踱出江面,撒下一江碎银。外滩如星的灯和天上如烟的星,江上忧郁的月和月下凄迷的江,他们的或热闹或繁华或浪漫或诗意都是人家的。

我凭栏望,望断天涯,张开双臂,从十八层楼上纵身飞下……

哗——天光大亮,我沿着长长的城墙飞奔,穿过高高的白杨林,近了,近了,我已经看到我家的阳台,还有阳台上晒的花格子被褥,我连它北方特有的温暖、干燥、太阳的气息都嗅到了!我一口气冲进家门,却只说了一句话:“妈,来不及了还要赶回上海,还要上班……”返过身一步一回头,我又登上南下的火车,“呜——”黄浦江上江轮的笛声打散了我的清梦。

坐起来长叹一声再难人眠,梦倒象是真的,眼前的真实倒象是梦,刚才热辣辣的北方的太阳和窗外冷清清的南方的月亮,到底,到底哪个是梦?

不由自主拨通电话,如同轻轻的敲一扇熟悉的门。门开了,妈妈真实的声音象丝绒一样暖洋洋的包拥了我:“孩子,中秋怎么过的?月饼吃了吗?一个人在外注意身体……”我无语凝噎。

在西安的几十年,风霜雪雨似乎并无可言情处,如今想来却那样牵肠挂肚:冬天下雪,城墙的砖缝里挂了一线一线的雪纹,有恋人在那里画音符样画个心形,庄重的墙便忍不住含了笑似的;雪过去,会有一小段春天,象一出喜剧到了高潮,全场陡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夏天快来了,满街都是把冬衣罩在衬衫外面的人,西安的人和气候总是在做着互相猜不到的游戏。而在我暂栖的南方,凤凰树的叶子终年绿着窗子,行道树的花儿永远鲜红,如同橱窗里没有表情的塑料模特,永远穿着华美的袍子。无边无际的城市,千篇一律的季节,就连同样高大的水杉也似乎总不如白杨挺拔。

在异乡中秋的月夜里,我突然如此心疼地怀念北方,那关中平原一日千里的昂昂之气,那黄土黄沙漫天满地的广阔之气。今夜的梦里,还要魂飞故乡,看我的中秋月,听我的暮鼓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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