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朗凯宁
土阿婆的家乡山青水秀，常有外国人来游览。也不知什么时候，土阿婆就在街上租了个摊位卖刺绣。
现在，有外国人从阿婆的摊位前走过，阿婆竟能用洋话跟外国人打招呼：“密斯哈佬。”外国人驻足一看，往往要吃一惊。看阿婆的衣着，就看出来她是土生土长的土阿婆。土阿婆年近八旬，满头银发，梳了个发髻，满脸的皱纹看出她饱经风霜，那皱纹在阿婆笑时舒展得非常好看。外国人吃惊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土阿婆，竟能用洋话跟他们打招呼做买卖，真是不可思议。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
眼下，一个外国人看中了阿婆的一幅刺绣，绣的是鸳鸯并蒂莲。阿婆开价20元，外国人还价10元，砍了一半。阿婆和他讨价还价，到了15元就再也不肯放下了。外国人耸耸肩，摊开手表示遗憾，不过，他表示很喜欢这幅刺绣。外国人说了就作出要走的样子，还真的走出了几步。
阿婆笑了，说你还会回来的。
阿婆笑时，脸上的皱纹舒展得好看极了，外国人被阿婆脸上的皱纹吸引住了，似乎能在这张脸上读到岁月的沧桑、读到生命力的如花灿烂。外国人忽然说要拍一张土阿婆的相。
上阿婆笑了，说，15元。外国人愣了一下，问，拍你一张相要15元？阿婆点点头。外国人实在想照这张相，便拿出相机“啪”地照了，然后付给土阿婆15元钱。
就在周围做别的买卖的生意人对土阿婆冷眼相看时，土阿婆忽地喊住了要走的外国人，递给他一幅他喜欢的鸳鸯并蒂莲，对外国人说，照相不要钱，你的钱买了这幅刺绣，OK？！
外国人愣了好一会，才竖起拇指惊叹不止地连说OK。他不得不叹服这个土阿婆，非常合理地、有情义地做了一次买卖，简直不可思议——这个土阿婆这么精明。
我是在前些日子去旅游时目睹了这一幕的——在一个旅游胜地的一条大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