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三余
周末在家休息，堂弟小六突然造访，刚进门就兜我一头雾水：“你让小王借我的相机，咋整的呀？”这小王是我的表弟，他俩未见过面，但二人彼此间都知道和我的亲戚关系。借相机的事儿，是我到小王家去，看到小王为他们全家人冲洗出来的十几张照片后才知晓的。当时小王还向我扮了个鬼脸，说是给小六“下了个蛋”，还用了小六的十几片胶卷。小王这人是抠门些，但向来大咧咧的小六总不至于为这点破胶卷冲我发火呀！
我让小六坐下慢慢说。原来，小六是看着我的面子才将相机借给小王的，里边有小六为单位党代会拍的十几张照片。小王还相机时，却说不小心相机里的胶卷全都跑光了。单位领导向小六要会议照片。小六拿不出来，被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扣掉了当月奖金。我心里明白，凭小王在照相馆干过二年的专业技术，绝不至于闹出将胶卷全都跑光的地步。事情明摆着，是小王怕多花钱说了假话，把小六的会议胶卷扔掉了，亏他能干的出来！
心里骂着小王，又暗暗盘算着将这事如何搪塞过去，“穿帮”了，亲戚的面子上都不好看。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小王打来的：“哥，我有两个朋友明天要到北京去，你在铁路上工作，帮忙给搞两张卧铺票吧！”曾风闻过小王利用我为他买的车票从中捞取好处费，当时也未在意，现在看来，他这爱给人‘下蛋’的毛病的确该治一治了。却是亲戚，不好开罪，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道：“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杜鹃鸟吗，对，就是咱家乡人叫它布谷鸟。这鸟儿产蛋从不造窝，将别个鸟窝里的鸟蛋衔出，然后产下自己的蛋，让别个鸟替它孵出小布谷鸟来，你说这布谷鸟的‘下蛋’法可恶不？”
表弟是个聪明人，听我讲完，半天无语，竟再也不提买票的事儿，一声“再见”就放下了话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