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文／跃峰
几日前，我与妻子去乡下探望父母亲，母亲兴致很高，拉着儿媳妇的手问这问那，又领着她逛了大半片田地，看了自己种的玉米和一些豆角之类的菜。妻子描绘说母亲种的那种庄稼，玉米苗长得鲜嫩极了，许多豆角顺着木棍向上爬了。
虽是很少回家，但每次都让妻子倍感新鲜。她象是母亲的影子，围着母亲走前走后，从早到晚听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趣事，平日清静的院子这时荡起她们难以自禁的欢笑。因为妻子着装一向尤喜白色，虽是新婚不久，显不出多么艳丽，倒平添了许多清纯和鲜活的气色。母亲说，每当儿媳回到她身边，她都闻到一股田野清新的味道，说儿媳妇是她碰到的一块最满意的田地。
有时候我也觉得，每次带着妻子从乡下返回工厂，就象把一块赏心悦目的土地带了回来。尤其听到她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更感到这块土地上处处充满写语花香。
那天看完庄稼，下午一家人又呆在院子里说些闲话。母亲第一次显得那么清闲和轻松，也是第一次说起有关衣服的话题，母亲一脸的愉悦，说家境一天天好起来了，家里人可以穿得体面一些，言语中露出她勤俭持家到如今日子过得红火的满足。母亲对依在她身边的儿媳妇说，新婚不久，应该买几件象样的衣服，多穿些亮点的衣服，说得妻子把母亲依偎得更紧。
回到厂里，妻子便开始唠叨想买条裙子，果真同意让她买时，她又显得犹豫不决，丢不了平日舍不得花钱的习惯。几经琢磨，还是到镇上买了件衣裙，样式和做工都挺不错的。白色的面料上缀满鲜艳的小花，衬得她让往昔的红润活泼了许多，但一连几天里，又不见她穿上。亮丽的裙子挂在家里，象是一面风景，每天下班回家看上一阵子。她似乎已经很满足了，每天喜滋滋地买菜换面条，做饭干家务，做着平常人家每天该做的事，尽一个普通女人该尽的义务，每天的情趣依然来自于身边平常的生活。我被其感动，几次怂恿她穿上那件新买的衣裙，她却坚决要等休息日回家看望母亲时再穿，这个日子就要到了，我也就不勉强她了。
等着妻子穿上这条裙子的日子吧。不知道她穿着新裙子再回到母亲身边，母亲会是怎样的感觉，会不会不能闻到田野清新的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