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流火的季节。
这是一个值得人们怀恋的日子。2002年7月13日,正好是北京申奥成功一周年的那一天。去年的今日,丁祖诒先生作为中国教育界的惟一代表,赴莫斯科参加申奥助威活动。今日,这位中国民办学校领头人应北京大学国内联合会、北大外语学院、北大团委、北大学生会之邀,为北大学生作演讲报告,来到了他仰慕已久的北大校园——
这天的北京城,天格外的蓝,太阳格外的毒,地面温度高达40℃,北大校园里依然是非常热闹,毕业生马上要离校,三角地的展栏里自由地预告着各种信息,不时地有一群群身着博士装戴着博士帽的学子,从人群中骄傲地穿梭,或合影或把学位帽抛向空中,面对北大这个中国学府的最高圣殿,丁祖诒是感慨万千。年少的他曾梦寐以求的北大学堂,曾因“政审”的门槛而毁灭了他走进北大的理想,几十年过去了,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北大这方圣殿,感慨万千,自不待说——从一个多梦年少的他到沦为一个落榜生,又靠自学成才到进高中讲台,走进大学讲台,又辞去到手的铁饭碗,又为落榜生创办了一所中国最大的民办大学——西安翻译学院。到今日他应邀来到北大为北大学生演讲,他能不激动吗?站在北大三角地,一条横幅格外引人驻足,“热烈欢迎西安翻译学院院长丁祖诒教授莅临北京大学作关于教育学术报告”,烈日下,这条红底白字的横幅引发丁祖诒几多遐想——他沿着未名湖,走在这古色古香的百年名校园里,一个个莘莘学子从他身边走过,他望着这一切的一切,他满眼幸福——
●季羡林:谁今天都可以不见,丁祖诒一定要见,因为民办院校很艰难啊!今天约见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大学校长,而是你为20000多名落榜生播种了希望,是因为你走出了一条高教长期未能实现培养复合型通才的新路子,更因为民办教育十分艰辛。
演讲在晚上7点钟举行。下午3点,经北大多方联系,东方鸿儒,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先生在当日演讲前约见了丁祖诒。
从勺园出来,穿过一条林荫小道,绕着未名湖来到了北大一座很普通的13号楼北大郎润园,这就是季羡林老先生的居室。这里的一切朴素简单的出乎人们想象。就在这所普通的楼房里,丁祖诒见到了国学泰斗。丁祖诒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季老那双创造了多少奇迹的双手。
“季老,我很激动啊!真没想到今天我第一次来北大就能见到您——”丁祖诒显然很激动,眼圈不时在泛潮。这位民办教育家绝对虔诚地望着季老。
季老拉着丁祖诒的手:“我对你表示敬意!已经是好几年前,不止一次地,我听说你们西安翻译学院。”
丁祖诒忙说:“我真不敢当,在季老您的面前,我只是一个小学生。”
落座后,季老接着说:“你的教学研究方法,解决了中国教育的一个大问题,这就是高等教育多年来没有解决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学用结合。高等教育这几年没有解决,如果说解决也只能说是部分解决。什么原因,社会的需要,跟我们培养人才中间有一条沟。有的大学生毕业以后不能立刻胜任工作,中间还要经过一段培训,越是老大哥问题就越严重。”季老清了清嗓子说:“丁院长你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社会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你就能培养什么样的人才,你解决这问题解决得好,这就是大问题。”
丁祖诒接着向季老汇报了西译的办学理念和教学管理模式:“我们一开始就把培养高考落榜生作为我们办学的宗旨,我们把高考落榜生比喻成就像烧了七八十度的水,如果给他们添上一把柴,让他们在民办大学里继续深造,他们就完全可能成为高等技术人才,他们同样是祖国的希望,这就是我们倡导的第二希望工程理念。我们从一开始就摒弃了传统的单一型人才培养格局,创造并实践了“外语+专业+现代化技能”和“全住校全封闭准军事化管理”培养双专业复合型涉外人才的崭新教育管理模式,深受广大学生及家长的赞许。去年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在教育部部长陈至立陪同下视察我院后,在历次全国高校会议上对我们学校学生的外语口语水平、应变能力、高就业率和我院教育管理模式都给予了高度赞扬。现在我们有全日制住校生25000多人,已向社会输送了20000多人,人才大部分在三资企业,也有深造的,但每年的毕业生大部分被用人单位早早地抢聘一空。
季老听着丁院长汇报,频频点头称许。
季先生说:“民办大学是非办不可的,他说:中国有13亿人口,光靠政府办学是不可能的,这就说明我们还没有力量让更多的学生走进高等学府进行深造,所以,民办高校是必要的,非走这条路不可。”接着季老扳着指头说:“世界上一流大学都是民办的,哈佛、耶鲁、剑桥、牛津、早稻田,这种现象大概有很多人不知道,一提到民办高校好像有些人就歧视,其实不是这样。在13亿人口的泱泱大国——中国尤其需要。如果没有你们学校,这两万多学生,政府是顾不过来的呀!就凭这一点,也是了不起的。”
“再说你刚才谈到落榜生的问题。落榜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也有好多偶然性,落榜生里也有很多水平很高的学生,有的考试发挥不正常,有的是志愿没填好,再就是学生们念了好多年书,而考试就考几小时,而且还是命题,这里边按道理讲是不公平的。就凭救助落榜生,你为社会为家长也为国家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季老越谈越激动,我们国家高级研究人才不能没有,不管是文科、理科,但是需要的相对还是少,用的也不多。这个问题,一些国立大学,特别是最有名的国立大学,它追求的目标往往是研究型的,跟我们社会需求的对不上号。像我们北大的历史系、中文系、哲学系,在全国都是比较有名的,问题是毕业以后谁要。就拿哲学系来讲,很有天才的研究生,毕业后分到哪儿去?一个是社科院早就满员了,一个是大学也满员了,到哪儿去呢?只有一条路便是改行。一改行这事就成了大问题。我在北大呆了半个多世纪,不管哪个系改行都是个大问题,改行很可惜,念书念了四五年,等拿到硕士、博士毕业后又要改行,这不仅浪费国家的财力,也是浪费人生宝贵的时间。另外,现在有些大学培养的学生,出去以后和用人单位对不上号,不能立刻发挥作用。你这儿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真是了不起的事,真不简单。在中国教育史上,应该大书特书重重写一笔。
接着季老又谈道:现在我们公办大学几十年形成了这个老模式,改起来是很难的。但你若不按社会市场需求,培养人才干吗?光把学生培养成硕士、博士就完了,那是不行的,若中国是13亿博士,我们国家就不存在了。研究的高精尖是一小部分,没有他们不行,光有他们也不行,百分之九十的大学生,是社会需求。“在管理方面严一点好,国立大学办不到。你刚才说不允许谈恋爱,不合潮流,不合的好哇,我带研究生的时候,也反对他们谈恋爱,可他们公开不谈,背后谈,在这些方面国立解决不了,你们解决了。”
在谈到学习外语和专业时,季老说:我是在大学学习外语的,后工作在北大也是教外语的。现在你在大学念四年莎士比亚,对外资、对社会没有用。特别是在外资,连最起码的商务翻译也弄不了,专业面太窄,有的光学外语不懂专业,有的专业精,外语口语不行,特别是加入世贸后,在这方面要求的就更多了——
不知不觉,季老和丁祖诒谈了快一个多小时。
临了季老又说:“你在西安干出这么大的事不容易,真是奇迹,几年前就听说过你,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后来事实有了,你的学生人家抢着要。事实胜于雄辩。今后多培养一些实用型的通才,你们解决了中国教育史上好些问题,大学和社会如何衔接的问题,这是个大问题。今天我见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大学的校长要见你,是因为你的事业,你所从事的民办教育事业,民办不容易,我对他们讲了,今天谁都不见,丁祖诒一定要见。”
季老谈兴颇浓,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我们要告辞时,丁院长提出季老能否为学院题个词。季老走到书房,欣然命笔,写下了“鹏程万里”祝贺西安翻译学院再创辉煌。
我们依依告别季老。未名湖畔,季老门前一湖荷莲,这不就是季荷吗,夏风过处,荷叶田田,涌起一阵绿波。
●民办、公办第一次握手
公元2002年7月14日晚7时。
北京大学英杰中心演讲大厅。北大向来以自由的学术氛围著称,今天北大的学子们早早地涌到这里。原先准备的座位显然满足不了北大学生的热情,过道上,走廊里也站满了学子,使得各大媒体的老记们干脆席地而坐。西安翻译学院院长丁祖诒教授应邀在这英杰中心畅谈民办教育,探寻“公办”“民办”合作渠道。主席台的背景上赫然标有“公办、民办共铸中国教育辉煌”——西安翻译学院院长丁祖诒教授应邀畅谈中国高等教育。这是中国顶尖级高校与中国一流的民办大学在这里亲密接触,历史性地完成了他们第一次握手。
参加演讲报告会的有:北大教学督导王明珠教授、北大副校长林钧敬、北大外国语学院院长胡家峦、北大外国语学院副院长周金福、北大研究生院副院长仇宋银、北京外国语学院院长助理刘树森、北大国内合作部主任姜玉祥、北大成人教育学院负责人杨永意教授、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外语副院长罗立胜教授。
演讲由北大外语学院副院长周金福主持。演讲前北大副校长代表北大向丁祖诒教授互赠礼品,紧接着北大副校长林钧敬致欢迎辞:
尊敬的丁祖诒教授、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学校,对丁祖诒教授在百忙中光临我校发表演讲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大家知道,西安翻译学院是中国民办教育的一颗明珠。国务院、教育部对他们学校都有非常高的评价。他们在国内有着广泛的影响。丁院长的演讲报告,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民办学校的好多经验,这些都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此外,民办教育也是我国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办教育的一个补充,也是科教兴国的重要力量。
民办教育在很多方面,他的机制比较灵活,政策比较宽泛,在很多方面都值得我们学习,值得我们国立学校这种长期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运行的学校参考和借鉴。相信丁祖诒教授的报告和经验,对促进我们学校的建设和发展,正像演讲会的题目那样:“民办公办共铸中国教育的辉煌”共同为我们民族的复兴做出更大的贡献。
在热烈的掌声中,丁祖诒教授走上讲坛,丁祖诒首先介绍西译办学创业的艰苦历程及他们办学理念,教学管理模式,又酣畅淋漓地纵论了中国民办高教发展前景。
欲与北大牵手又扬言赶超北大,由此看来,民办教育真的让丁祖诒“死心塌地”而且“陶醉其中”了——
民办教育为何让丁祖诒“死心塌地”?“陶醉其中”到何种程度?有几个心酸的故事不得不说:
1957年,丁祖诒以每门功课90分(百分制)的高考成绩,渴盼受到清华大学青睐时,却因出身问题以及几句“出格”的话,成了“落榜生”。凭着坚定的信念和少年的豪情,丁祖诒3年攻下英、日、德、俄四门外语,刊发了近百万字的译著,获得了六年制本科学士学位,但他知道其中的艰辛,因而立下誓言:“总有一天,我要登上大学的讲台。要为落榜生找条出路。”
1983年,丁祖诒的第一个梦想得以实现,登上西安石油学院的讲坛:1987年,为了第二个夙愿,他舍弃了“金饭碗”,把创办振兴民办大学作为献身目标。在48岁那年成为“无业游民”,为此夫妻离异。
他咬着牙撑了过来,个中辛酸与曲折惟有自知。从租赁一间教室和一间办公室起家5年来,没花国家一分钱,没有任何人赞助,丁祖诒为社会培养了20000多名大专和本科毕业生,为国家积累了6个亿的资产,西译也成为中国民办大学的代名词和“航空母舰”。
“创东方哈佛”是西译努力的目标,在西译校园就立着这块碑牌。“我们同是民校。又同是各自国家民校中的龙头老大,但距离差得太远。”前不久,丁祖诒一行8人考察哈佛回来后,丁祖诒说,“哈佛出了7个总统、38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和无数的跨国公司总裁。这是何等的荣耀和辉煌?”
人家师资强大,资金雄厚,政策宽松。仅图书馆就多达200多个。那可是黄金堆出来的。”丁祖诒表示,“这些都是我们所缺少的。办学需要很多钱,我们全靠学生学费;《民办教育促进法》尚未出台,缺乏宽松环境;我们招的全是落榜生,基础差、起点低。”
为此,丁祖诒开始想招,为自己疼爱的学子和民校想招:“没那么多的师资、资金和图书馆,咱就找人合伙吧。从最基础的合作开始,不断深入不断提升,直至水乳交融的美好境界。”
在继去年与美、英23所大学集中签约、与国际名校结下连理后,西译又瞄上了北大,欲与国内名校牵手。
丁祖诒在演讲中谈道:公办应该打造精品,着力培养基础理论和高精尖人才,与国际接轨,瞄准世界高等教育态势;而民办应该调动千军万马各显其能,着眼于大众高等教育,培养高级“蓝领”。那么,“公”“民”合伙的目的意义何在?
共同发展应该放眼‘公有民办’、‘公’‘民’联办、‘民办’兼并‘公办’甚至加大对民办政策扶持的力度。演讲结束后,在记者的追问下,丁祖诒透露:将从最初的师资和设备资源共享尽快过渡到和北大强强连手、局部合作办学,“那不是公吃民,也不是民吃公,而是在某专业性某领域实现优势互补”。
●民校的六大困惑
在演讲中丁祖诒谈道:我国近期召开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首次由党中央提出教育领域中“民办”与“公办”共同发展的格局。在我看来,其深远意义不亚于1978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历史决断,也不亚于“非国有制经济”形成半壁江山带来国民经济腾飞的政治内涵。
然而,人们对中国民办大学跨越式、非常规的人才积累模式的历史意义依然认识不足,冷漠、歧视、偏见难以根除。丁祖诒归纳了六大困惑:
一是体制不顺,属性不明。圈外人因“民办”二字将民办大学当作“民营企业”,圈内人则因被冠之以“产权归国”和“社会公益性事业”自视为“全民”;“产权归属国家,投资者不得增值分红”又让企业和商人不敢投资。“不能正名又不能引来资金,我们在夹缝中求生存。”
二是规模受限,层次不高。有人总习惯“一刀切”,将民办大学生一概强行纳入“专科高职”的狭窄轨道,连校名都不能叫“大学”;有人总认为民办高校乱糟糟,只要个别民办院校出一点问题,就左一个“红头文件”右一个“情况反映”,似乎公办院校就是“清水一潭”。丁祖诒认为,高校扩招前出台的,《社会力量办学条例》限制了民办高等教育的发展规模和层次。
三是公办延伸,民办危机。“高校扩招”要么向国家要钱,要么变相收费,势必加重国家非义务学段的财政负担和学生家庭负担。此外,还将给以落榜生为主体的民办大学带来生源数量及质量的严峻挑战。“以公办大学二级院校延伸出的‘准民办大学’将取代正宗的民办大学,从而过早地扼杀一大批可发展壮大的民办大学。那将是非常可惜的。”
四是“自考”阴影,抑制活力。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是中国现代教育史上的一大创举。近20年来,它给广大有志青年和在职职工注入自学的巨大动力,带动了民办大学的迅猛发展。“但‘自考’仅仅是一种考试,它不属于教育且无法取代教育。”丁祖诒认为,“自考”制度无法摆脱应试教育阴影,反过来还将抑制民办大学面向市场加大职业技能培训的自主办学活力。
五是舆论导向,求全责备。社会舆论“闭眼不看万重山”,对公办大学宽松有加姑息有余,对民办大学求全责难严惩不贷,视民办大学为下里巴人,刚看到民办大学起步就喊叫发展过头……“凡此种种,都是计划经济意识形态和计划经济官僚作风在作祟,对亿万群众需求大众高等教育的真情缺乏了解。”
六是“公”“民”权益,“公”重“民”轻。铁道部基于局部经济利益宣布民办院校学生不得享受火车半票,金融系统则将助学贷款仅限公办院校学生;还有一些地方税务部门不顾民办大学的公益性、非营利性、非企业性、产权归属和学生主体性,试图开征“营业税”乃至“个体企业所得税”,都因忽视了平等而显得“公”重“民”轻。
●西译的雄心壮志气冲霄汉
“尽管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阻力和困惑;但潮流不可阻挡。”丁祖诒说,当今部分民办学校已经不再是十多年前“租间教室、请个老师、拿支粉笔”就粉墨登场的草台班子,其形式也绝非短训、业余、走读和函授一统天下。“忆远古,看现实,举实例,民校前途无可限量。”
忆远古,私学源远流长。自孔子“学在四夷”起,私学在中国历史上就从未间断过,有些朝代私学的办学规模和官办教育不相上下,而在两晋南北朝时期,私学曾呈现出“一枝独秀”的良好局面。这都为今天复兴民办教育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看现实,私学得天独厚。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使企业的经营资产和个人的金融资产投资办教育有了需要和可能。另外,社会上有一批离退休骨干教师愿意发挥余热,一些部门、企业以及大批新建的住宅小区拥有闲置校舍,为民办教育的发展创造了条件。
举实例,私学空间无限。从拥有2.5万名全日制住校生的西译,到以14万名全日制专科和本科层次在校生为标志的西安66所民办高校,到全国1300多所民办大学的200多万民学大军,充分说明,民办大学为非国家财力的人力资源开发,开辟了一条非常规跨越式发展之路。
“无论是在深化教育体制改革,还是在促进市场经济发展、维护社会安定团结、缓解升学矛盾、提高国民素质、造就四有人才等方面,民办教育都展示了强大的生命力。”丁诅诒表示相信,由社会主义教育体系的“组成部分”升华为“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民办高等教育适应民办发展态势成为国民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主力军地位,已为期不远了。
因为有了季羡林老先生的鼓励和支持,因为有了北大的宽容和理解,丁祖诒在北大的演讲会上,口若悬河,酣畅淋漓,甚而至于当着北大督学王明珠、北大外语学院院长胡家峦、京城诸多媒体记者和数百名北大学子的面,夸下了这样的“海口”:“如果北大的录取线是600,分,我们西译要601分,超过北大1分。”在大家的惊叹声中,丁祖诒补充到,“那是非常有可能的,也许还要再等50年或者100年。”
事实上,丁祖诒两年前就对西译80%的入学新生设置了一道壁垒,将生源定位于高考专科分数线,决心与国办专科院校甚至与二流本科院校决一雌雄,实行“严进严出”的办学方针,以大批高质量的生源来确保西译的群体学习氛围。
民办教育是需要丁祖诒这样的信心、决心和雄心的。
演讲中不断有学生提出尖刻问题,丁祖诒谈笑风生,应对自如。
学生:西译搞了很多在社会上有新闻价值的活动,比如申奥,外国大使访问,美国、英国多所大学签约,及500强大招聘,北大、清华却没有想到,是不是专门有一个动作班子专门推广,这其中是你个人的魅力还是这个班子运作?
丁祖诒:我认为还是我个人的魅力。一切为了学生,时时刻刻心里永远想着学生,我是经常会抢抓紧一切机遇来为学生服务的。寻求机遇、创造机遇是我的天职,来宣传张扬我们学校,目的为学生创造更多有利条件。最本质的一点就是要为学生们创造一个天堂。
学生:丁院长你刚才在演讲中谈到你很崇尚北大这种自由的学习氛围,同时你也讲了你们封闭式管理,你是欣赏这里的自由开放式教育环境还是欣赏你们封闭式教育?
丁祖诒:封闭也罢,开放也罢,背景必须弄清楚,在北大必须宽松自由,因为你们素质高,在我们那里,就必须封闭,因为他们素质低。在高中阶段,他们因为自由散漫,高考滑下来了,如果继续开放自由,他们将继续滑下去,因人而异。
学生:你要创办中国哈佛,因为找到共同点,认为他们也是民办的,然后你又强调你招的是落榜生,您谈这个口号是否为了换取学生的自豪感?
丁祖诒:这个口号是我自己的意念,并不是为了唤起学生自豪感,我认为在我们中国这么一个大国,应该有一所自己的哈佛,所以我提出了创中国哈佛,这是一种理想,是我们十几代人几十年、几百年奋斗的一个目标。就像当年我们在延安只有小米加步枪,还不是照样向共产主义奋斗目标一样(笑声)。
学生频频举手,突然有一个叫丁雷的学生已站起来现身说法,他是西译98级5班的学生(现在在北大国内合作部工作),严格管理和教学模式使他受益匪浅,时至今日,他能在北大立足,全靠当年在西译的积蓄。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22时,当主持人宣布报告结束时,一群学生簇拥着丁院长,有签名的,有合影的,还有提问的,丁院长忘情地和学生依依握别。惜别北大学生,来到一家酒馆,丁祖诒要了一碗陕西凉皮,要了几瓶啤酒,那一夜,丁祖诒这个平时滴酒不沾的老头醉了!
这一天,北大是灿烂的,北大是生动的,北大更是热情的。
这一天,丁祖诒感受了北大的灿烂,北大的生动,北大的热情。
这一天,北大感受了丁祖诒的雄心与斗志,丁祖诒的睿智与敏锐,丁祖诒的博大与深远。
这一天,北大是阳光灿烂的。中国最大最令人神往的高等学府与中国最大最佳的民办院校第一次握手!
翌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教育报、科技日报、新华社、中国日报……几乎所有的网络都书写“北大西译和丁祖诒”这一历史性的约会。(大风)
丁祖诒和一代鸿儒季羡林在北大郎润园畅叙中国教育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