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姚丹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男人在病危前,有两个女人来看他,前边的是情人。男人把她叫到跟前,从胸前掏出一片枯黄的树叶,放在女人手里说:“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出游时,我从你头发上捡起的一片绿叶,我一直珍藏着,现在还给你,让它带着我的爱和思念,永远伴着你。”情人捧着那片枯萎的黄叶,哭成泪人。后边的是妻子,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存折递给她,嘱咐道:“我要走了,把它留给你和儿子,你们要好好地生活。”妻子捧着存折,恸哭不己。男人闭上眼睛,心安理得地走了。他把最后的爱和情感留给了情人,把财产名份留给了妻子。这是一个“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故事,这是一个又动人、又悲怆、又令人思索的故事。
作为情人的女人,捧着那轻飘飘的枯叶怎么想?想起他们曾经的邂逅和缠绵?想起了他们虽不能天长地久,却曾经一时拥有?想起了她用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所换来的爱情?想起了失去他后的一无所有?……那片枯叶象征着什么?是把它继续珍藏在生活的浪漫中,还是把它撕得粉碎抛弃,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有谁能说得清楚?
作为妻子的女人,攥着那沉甸甸的存折怎么想?丈夫眷恋着家同时还爱着别的女人,人属于自己心却属于别人,名份依旧家已支离破碎,存折是实实在在的,爱情是虚无飘渺的。纵横的泪水,不知是流给自己被玷污的心灵?还是流给过世的丈夫?愤恨、委屈、无奈、宽容,只有自己的心最明白。
“红旗不倒,彩旗飘飘。”围城内外的两个女人,都有所得,都有所失。一个风雨飘摇,一个空有其名,都不曾有真正的幸福和快乐,都背负男人留给她们的一笔难以算清的情债,却没有过上自己应该拥有的生活。
自从盘古开天地,便有了男人和女人,荡荡坤圪,茫茫人海,自古红颜多薄命,男人和女人的地位从来就未有过真正的平等。古时,帝王们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达官显贵妻妾成群,漫长的封建社会,男尊女卑是名正言顺的,男人可以风花雪月,狎妓无数,女人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一个女皇武则天,敢恨敢爱,敢做敢为,多了几个“面首”,便被唾骂了几千年。直至新民主主义革命推翻三座大山,妇女的地位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是,妇女被玩弄、被低贬、被蹂躏、被抛弃的现象仍屡见不鲜。在中国近代有三次大的离婚潮,就说明了这一点。
解放初期,大军进城,成了革命干部、革命军人的男人们,对留在农村的家庭实行了大革命、大分化、大改组。农村“红旗不倒”,依旧看家护院,赡老养小。而城里已“彩旗飘飘”——与包办婚姻决裂、自由恋爱,重组家庭。他们从此同时背负两种名誉,一是响当当的革命干部,一是臭哄哄的抛妻弃子的陈士美。是耶?非耶?至于理论上如何评判姑且不论,但这是历史发展的一种必然。农村的女人怎么办,只能被动地选择放弃。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文革的影响,反动血统论、出身论制约了许多美满姻缘,有情人难成眷属,政治婚姻成了许多人无奈的选择,以至出现了许多“高稳定、低质量”的家庭。以至于后来出现了许多“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现象,危机最终导致了第二次离婚潮。大龄单身女人比比皆是。
改革开放的90年代,国门大开,新的观念、新的生活模式、新的思维纷至沓来,特别在南方沿海地区,经济的迅速发展,对感情、婚姻、家庭形成了又一次冲击波。“发达”了的男人们获得了从经济、精神到肉体全方位的开放,“恋小秘”、“包二奶”、“找情人”、“玩小姐”……只要有“钱”做后盾,不怕家里红旗倒,尽管外边彩旗飘飘。因而,也引发了第三次离婚潮。又有一些孤独的女单身诞生了。
客观地说,由于历史的政治的经济的原因,给中国的爱情、婚姻、家庭蒙上了许多色彩。一些由于不幸婚姻引起的婚外情、婚外恋,不是不可以理解,但是许多因金钱、利益而趋动的婚外情恋,确实令人不齿。有的女人,只要有吃有喝有房住有钱花,便“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有的女人明知婚姻已成空壳,仍然固守城池,任凌辱和欺骗伤害自己。
尽管,社会转型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尽管中国长期性禁锢难免也有矫枉过正的问题,但是作为女人,不管是作妻子还是作情人,都要意识到:一个把自己拴在男人裤带上的女人,命运多是悲哀的。“红旗不倒”其实徒有虚名;“彩旗飘飘”,其实是风雨飘摇。不要做物欲的奴隶,也不要做男人心上那一片枯叶,走好自己的路,“自爱”、“自信”、“自立”、“自强”,生活才能充满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