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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教师的时光

2023年10月14日

□文/雷雪侠

十年前的一个春寒料峭的上午,我背着简单的行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告别家乡,来到某县中学,在这里我将要作毕业实习。

学校安排我们到高中部,说那里的师资力量薄弱,象你们科班出身的这儿不多。不知是校长过高地估计我们还是别有用意,反正我的心情十分紧张。本来,我们这些实习生放在初中部还勉强凑和,能完成实习任务就算不错了。

辅导我实习的高二文科班主任郭老师介绍我和同学见面,当看着那些个头、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学生时,恍惚听见“我以为是新来的同学呢”的男声,接着又是一片窃笑声,弄得我蒙头转向,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后来听郭老师讲,这个学校的学生难管,许多家长手眼通天,不愁自己的孩子没工作,所以学风不正。教师们改行的改行,调走的调走,你们这次实习是县教育局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争取到的,希望通过实习,毕业后能分来几个。

我要给学生讲解的第一节课是朱自清的散文《威尼斯》。在两天两夜备课的基础上,我满有信心地走上讲台,在宏亮的“老师好”声中我开始了人生的又一个回合。我以漫游的方式讲述威尼斯这个水上城市的环境,建筑风格、教堂艺术和浓郁的风土人情。当讲到威尼斯的小夜曲时,我几乎丢掉了课本和教案,全身心地投入到那优美而动听的抒情曲中。我觉得我不是在讲课,而是向朋友们绘声绘色地描述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故事。下课铃响的时候,郭老师首先站起带头鼓掌,随即那如潮的掌声把我送出教室。

本来那次实习只安排了四个课时,可是那辅导我实习的郭老师因家中有事,完全把班级交给我了,整整四十天我既代课又带班,忙得不亦乐乎。我教的语文课在学校反响很大,校长、教导主任和几个语文老师轮流着听了我的课,对我的教学给予充分肯定,希望我毕业后能回来任教。当时我虽然点了头,但心里明白,我是不可能回来的,因为我个人是没有选择职业的权利的。

后来,我从事了许多工作,终究没有成为一名教师。现在,每当想起学生们那饱含深情地称我为老师时,我便感到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在我肩上,尽管我再没有走进神圣的教室,但无论何时何地,我会永远拥有一份真正属于人类良知的真诚,来纪念我那段当教师的时光,去敬重天下所有为人师表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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