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道辉
我感觉到，十一岁的女儿不像十一岁以前那样，她在变，变了许多。
过去，我下班回家，一进门，就喊：“兰兰，亲爸爸一下。”于是乎，她立马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叭”地在我脸上亲上一大口。我说：“来，也让爸爸亲亲你。”她又将脸移过来，让我亲。就在这你亲我亲之间，我体会到了什么是骨肉情，什么叫甜蜜蜜。
不知是从哪天起，女儿不再像以前那么主动亲我了，也不太愿意让我亲她。有次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说：“来，让爸爸亲一下。”她用摇控器挡住我的嘴，说：“亲吧。”明明是在拒绝我，还用摇控器来抵挡，真坏。有一回，我说要亲她，她把手伸过来，要我亲她的手。我说，这又不是在外国，亲什么手？
过去女儿上厕所、洗澡、换衣服，从不关门，全部开放，现在，一进去，“砰”地将门关上，有时还下了门闩。有次，她在洗澡，我进去拿衣服，我说：“我为你搓背吧。”她说：“弱智，去你的吧。”要我走就要我走，还骂我是弱智。
女儿过去喜欢睡在我和妻子中间，说这样暖和。有时，我们要她一个人睡，她不肯，过会儿又钻到我们的中间来了。她说我们不管她：“你们也太自私了。”现在，我们要她和我们一起睡，她不肯，说：“我喜欢一个人睡。”有时，她妈妈要和她一起睡，她说：“我一个人睡，你到爸爸那里去睡吧。”
有一天，女儿问我，我的偶像是谁，我说我没有偶像。她“哇噻”地感到奇怪。她说她有五十多个偶像，姓张的就有十多个，张卫健、张学友、张柏芝、张国立、张铁林、张信哲、张惠妹等等，不——而足。看电视，看到亲嘴的镜头，她会骂：“太流氓了。”有晚看电视，她自言自语地说，他们不会亲嘴的。我问：“为什么？”她说：“晴格格是喜欢福尔康，但他不喜欢她。”女儿管得可宽了。
女儿像我，喜欢写作，也有大作发表。女儿像我，不喜欢唱歌。但是，有时，也听她从书房里传出歌声：“我宁愿你冷酷到底，不要死心把我忘记；我宁愿你冷酷到底，明天再说我爱你。”；“因为爱，所以爱。”
春天来了，女儿的脸蛋红红的，就像两朵花，好可爱。前几天我们同排并行，我突然发现，她高出我肩膀好多了。
我突然明白：女儿在变。她在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