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许树财
老伴病了,我心急火燎,跑前跑后,求医购药,颇有一种心神不安魂不守舍的味儿。说真的,在我生命的长河里,我愈来愈感到,我不能没有老伴。
其实,这是一种良心的发现,一种将功补过的欲望,一种愧为人夫的醒悟。
我欠老伴的情太多太多。我是一个缺少家庭责任感的人,下棋打扑克经常地玩,偌大一摊家务活,全扔给老伴。老伴既当主妇,又当保姆,而我自己毫无愧疚之心。
岂料,苍天有眼,降罪于我,似乎要为老伴讨一个公道。在我进入知天命的第一年,我病了,患的胆结石,此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医生看了,药吃了,针打了,疼痛反而更加重了,有时疼痛难忍丧失理智骂医生、骂得烦了接着骂老伴。疼得难忍的时候,她给我端来营养汤,我不想喝;又端来豆腐脑,我咽不下;她又将面熬成稀糊糊,一口一口喂我,象待婴儿一般。
唯一的选择是手术。可我家的经济,实在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菩萨心肠的老伴背着我,东拼西凑了6000元交了押金。动手术前夕,我得知是举债治病时就急了,坚决拒绝开刀。老伴流着泪依了我。贫穷夫妻百事哀,最难的还是当家人。后来,她再不拜西医,而把注意力用在打听中医治疗上。苦心人,天不负。最后在她的四处奔波下,我的病终被中医治好了,至今未犯。
病愈后,我望着老伴消瘦的面容,满头的白发,我的心,时时隐隐作痛。
老伴从没认真过自己的身体,加之因操劳过度,患了严重的腰腿疼,病折磨得她连走路都困难,我能等闲视之吗?现在,我经常给她按摩,带她看病、购药……我得将功补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