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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岁初

2023年10月15日

(散文) 康林

我是一个旅行者,也是一个航海者,我每天在我的灵魂中发现一个新的王国

——纪伯伦

这是我写在十年以前的随笔扉页上的一句话。在岁末的某一天,我在翻拣过去的东西时,偶然间又触到了。那是认认真真的一笔一划写上去的,在一个空白的本子即将被我以一种心灵的文字去涂满的序幕里,当时大抵是怀了一种对文字的感恩与敬畏之情,从字迹上是颇见当时的郑重的。

过去记录的岁月深深地吸收了我。每天变换着生活的色彩,飞舞的文字中如饥似渴地诉说内心的感受。一本厚厚的本子只能用几个月。当一页翻过去的时候,过往的岁月被轻轻地钓了出来,——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岁月在我的不断航行之中成了一个厚厚的文本。

时间是悠悠地过去了。我现在用的这个本子,也是我郑重地为自己买来的,前面薄薄的几页纸,却大致记录了一年的时光。每天看到的都是相同的事物,这些事物都未曾在心中深刻地逗留。儿页薄纸翻过,一年的时间就没有了。蓦地就有了一种惊悸的心情,当我再次看见这群恭恭敬敬的文字之时,内心涌起的仍然是那种崇敬,当然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愧疚之情。

时光在不经意间从指隙间滑过,忙碌与悠闲之间,日子在一板一眼地前行,安于或者就固定着内心的一片田地。没有挥动手中的锄犁去开垦脚下的土地。忘记了只要再挥起锄头,仍然可以让另一片荒地飘荡起收获的芳香。而心情却在固守的目光中,逐渐暗淡下去。

旅行者的脚步停止了。一旦失去了寻找和欣赏的目光,任多少良辰美景在眼前飘过,都如虚设。一个远在西藏的好友在信中说:“怀念花月春风的北方暮色,怀念那些激情如海的岁月。平淡的生活冲淡了人们对生活太多的热情。曾经共赏花开花落,卧看云卷云舒的心情,已渐渐地被枯燥的虚无裹挟得无影无踪。校园里的日子大多都沾染了欢乐的气息,而欢乐的日子总是如流星一样迅疾而逝。对未来美好生活充满诗情画意的期待让手中的笔不停地舞动,哪怕稚嫩,哪怕偏执,但那份执著的热情,却让生活饱满激情”。

热情源自哪里?激情又在何方?当新的一年即将走来之际,我们的心不是已经漠然得无动于衷了吗?漠然是生活的杀手铜,扼杀人的热情与激情。街上橱窗布置得花枝招展,商店的门面夸张地卖弄着节日的气氛,即使这样,我们似乎依然没有感觉得到新年弥漫过来的温馨。而孩子们呢?孩子们那欢快而兴奋的叫声早已在空中炸响,孩子们那渴望而祈盼的心情早已飞到那精美的礼物上去了。

有所期待,有所盼望,生活才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所以,当新的一年即将一如既往地叩响心之门之时,就让零落的情化作尘土,而以一个航海者和旅行者的目光去对待我们的工作与生活,一切都将因此而精美而丰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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