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军
问路
初来北京的人，不认识北京的路，要想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就得问路。问路，这没什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免不了要问路的。不过，你在北京问路，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随随便便抓着一个人就问。这问路是有学问的。
你来到北京要问路，最好不要问年轻人。年轻的小姐，花枝招展的，大部分会鄙夷地回答你或不理你，因此你不要去问她，当然不是所有，但大部分是这样，最好不要碰钉子。年轻的男的呢？更不能问，尤其是那种胖乎乎的，而北京这种胖乎乎的正好很多，他会讥讽你，像乞丐一样打发你，或非常厌烦地给你指一条相反的路，让你走一条冤枉路。总之，不要向年轻人问路。小孩子呢？也不要随便问，因为小孩子警惕性很高，会把你当成一个拐卖小孩子的人，不理你。
那么，在北京要向谁问路呢？问老年人。当然，老年人也分男女，男的最好甭问，即老头子也不要问。当然，大部分老头子是好的，但也有一部分很糟，说出话来让你难受，虽然不至于把路给你指错。因此，老头子一般不要问。要问，最好要问老太太，太老的不懂人事的当然不要问，一般来说，五十岁以上的七十岁以下的懂人事的，问吧，她会耐心地告诉你，很热情很文明，其实，北京的文明主要体现在这些老太太的身上，至少在问路上是这样的。好了，如果你相信我，你初来北京，要问路一定要问老太太，不要随便问别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试一试。
骗你是你孙子
我旁边是个卖布娃娃的老头。老头六十多岁，以前是个干部，离休在家闲不住，老伴儿便做了布娃娃让他锻炼身体。就是说，他卖布娃娃不是为了挣钱。
老头的布娃娃看上去不错，卖得却不好。这些不说了，我要说的是，有两个中学生来买他的布娃娃，看中了一个同他侃价。他要价六元，她们要三元买，他说最低五元，并发誓赌咒说：“小姑娘，五元是我的成本费，我一分钱也不挣，如果我挣你们一分钱，我就是你们的孙子！”双方又侃了半天，老头发誓赌咒了半天，最后以四元成交，老头子叹息说：“真的，我赔了一元，骗你是你孙子！”
当两个小姑娘走了后，我问老头：“真的赔了一元？”“哪能呢？赔钱我能卖吗？”“可你说如果骗她们就是孙子……”“说说而己，真的是吗？即使我说自己是王八旦，自己就是王八旦？”原来如此！
此后，我又遇到许多像这个老头一样的生意人，睁着眼说瞎话，为了几元甚至几毛的利，而发誓赌咒自己如何如何孙子或王八旦什么的。我能说什么？只能说，别人的话不能随便相信，即使把他自己诅咒死了，也不能信。至少那些生意人的话是这样。别的人呢？我不清楚，但愿不是这样的，为了几元甚至几毛的利把什么都不要了，这样的人希望越少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