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佚文
再一次见到晶晶或者令宇时,我的心除了见到久违的老朋友那种欣喜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尤其是知道他们两个未成就姻缘时,我竟有种欠了他们一点什么似的。
当年认识令宇是在一个早晨,那时,我和晶晶同在一个打印部里打字,那几天晶晶因为身体不适,没有来,打印部里除了老板就是我。那天的生意还可以,很忙,令宇来的时候我正忙着,在招呼完他之后,我继续在忙着,当我把那个难缠的顾客打发走后,开始招呼令宇,当时我的心情很不好,因为从早上开门起,来的客人都是扯皮的,所以对待令宇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在给他复印时,他还是说这斜了那没印好这类的话,我还是真发脾气了,他见我发脾气也没再说什么。到最后印完的时候,本来是二块五,他偏偏要给二块钱,我给他反复地说,他就是给二块钱,最后我无奈答应了。在他出门的时候,我唉了一声,轻轻地说:“我一定会被老板骂的,印的时候老板在这儿,可是钱却不够!”没想到他却听见了,忙回过头来又递过来二块钱,说:“我不能让你挨骂!”突然之间有一种感动,这么多天来,每天陪着笑脸去应付顾客,听着他们的指责,要惺惺作态地应付每一个人,每天心很累。今天却有一个为了一句话为了不让我挨骂而回头再给钱的,我突然想这些天我遇到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值得,因为我碰上了一个好人。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坚毅的脸,宽阔的胸膛,我有一种想要记住他的念头。他一再地坚持要给钱,我能要吗?就是老板骂,我也不会要的,于是我飞快地将他推出了门。
他有点羞涩地又有点好像很对不起我似的向前走去,看看他的背影,我竟有点舍不得让他离去的心情。
不知为什么,我从他一走出店门开始,就开始想他。我在想他那宽阔的胸膛要是靠上去一定非常有安全感,还有他那一开始就说不出来的羞涩感,都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很奇怪的,每天我都会站在店门口朝外看着,总想再见见他。
当我那天心情好好地去往门市部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当时我的心情就别提那么兴奋了,可是当我看见他坐在晶晶的旁边与晶晶亲热地说着话时,我心里一时如跌进了冰窟窿。我微笑着和晶晶说着话:“你和他认识啊?”晶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倒是令宇,很热情地说:“也不是,我们是前两天刚认识的。”
我快步走出去,心里真有点流泪的感觉:是的,晶晶比我漂亮,来店里的人都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她,她是比我优秀,可是晶晶有那么多的男孩子宠,我没有,有一个我喜欢的,却偏偏……
那一天,我心碎神伤到了极点。后来的每一天,我不知道该怎样与晶晶相处,她是一个好女孩,善良、美丽,从不以自己的美丽去做一些让人看着很不舒服的事,如果是别人,我可以和她去争,去抢,可偏偏为什么是她。
半月之后,我辞职了。所有的人问我为什么要走,唯有晶晶没有问我,那天她把我送到车站,在破破旧旧一如我的心的车站,我的泪水涌满眼眶。晶晶看着我的泪眼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他才要走的,其实他那天要找的人是你,可是第一次他没有把你看清楚,所以那天他把我当成了你,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能说,我是很自私,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的!”我无法面对一个这样的朋友,于是我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同在一个小城里居住,我也一直以为他们过得很幸福,直到碰到晶晶有一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孩子牵着手在大街上走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晶晶和令宇早已经分手,并且是在我离开之后很短的时间内。晶晶告诉我,当令宇听到这件事的前前后后之后,整个人都呆了,最后他们很自然地分了手。
我告诉晶晶我想去看看令宇,去只是看看,对自己曾经怀恋的一件事有一个交待。令宇过得很好,有一个很贤惠的妻子,也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儿子。当我和晶晶还有令宇三个人面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提起过去的那段往事,只是很随意地聊了聊现在的生活状况,当我们起身告辞的时候,令宇送我们到门口,在最后一次回眸中我发觉我们三个人眼中都有泪光在闪动。令宇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情怀已远去!”
是呵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