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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2023年12月19日

□随笔 口文/文芳

过年,一种浓缩了一个东方古国上下五千年的人文和虔诚淳朴的习俗,总是让人们为之忙碌和沉醉。

不管风尘仆仆的足迹走到哪里,也不管沧桑坎坷的世界发生什么变化;炎黄子孙的精神家园里,灿然开放着这朵有民族特色的从不凋谢的花朵。我们聪颖而富有想象力的祖先,用丰富的箴言和传说,用儒雅的程序和礼仪,精心培育和延续着中国人一年中最神圣温馨的时刻,心灵上最温柔动情的部分。

“旧历的年底最象年底”。体味鲁迅先生这句深刻而经典的感慨,最好远离现代文明改装的城市融入古朴辽阔的乡村。农历腊月的最后一段时间,乡村就象一坛乍然开封的陈酒,聚集弥漫着令人迷醉的兴奋和快乐,淹没了乡亲们一年的艰辛与劳苦。大红灯笼高高地挂起吉祥喜庆的气氛;龙灯队和秧歌队的小伙子姑娘们,正一丝不苟地彩排一场迎春的狂欢;山岭那边,不时传来悠扬悦耳的唢呐声,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沿着山道逶迤而来;在已被主妇们打扫清洗得窗明几净的农舍里,吃上几块农家自做的果脯糕点……此时此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年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内心深处充满了对一种古老文化的向往。

大年三十,旧岁留给人们的最后一道滋味,迎接新岁来临的最后一次热身。我们也许可以忽视一年中许多日子,惟独不能对这一天无动于衷。错过大年三十,意味着旧的一年的草草收场,新的一年仓促上阵。

家的温馨,团圆的天伦之乐的诱惑,那么坚执地占据人们的心房。和最亲的人吃上一顿最为香甜的年夜饭,是多少人的慰藉和向往。你是一位游子,暂且忘记背井离乡的酸楚吧,让疲累的心灵在家的怀抱中得以休整;你是一位高官,暂且放下颐指气使的架子吧,用你的坦诚和平易恢复长期掩盖压抑的人的本性;你是一位大款,暂且收起处处炫耀的钞票吧,金钱的欲火往往不能点燃家庭的温暖;你是一位学者,暂且搁置高深的学问吧,普通而珍贵的情感永远是家的港湾的主题。即使因为特殊工作或者神圣使命,你必须要坚守岗位,今夜不能与亲人见上一面,但你的心也早已飞向或远或近的那个家。无形的心灵的团聚和碰撞,同样闪耀宝贵的至善至美的人性光辉,令人终生难忘。

除夕之夜的镜子,照出了人间的亲情,这是一种极致的场面。

过年,天涯共此时,四海同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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