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口文/刘玉霖
失信,就是邮局把信寄丢了。
近来,失信频率太高,不说几句,对不起朋友。
寄给汉中诗友的一篇诗评打印稿,去邮局柜台过磅,遵嘱贴双份邮票,投进邮箱。两个多星期仍未收到回信。估计有问题。打长途,对方回答没收到。我说等等看,又过一周,再打长途,仍未到。我们说好,再等一周,收不到你打电话过来,我重寄。第二次寄没到邮局柜台,自己贴好双份邮票,投进邮箱。可没上次有耐心,寄出一周,三天两头打电话,又折腾半月余,仍杳如黄鹤。朋友让我寄挂号,我心里窝火,偏要试试如今邮局失信到什么程度!不过这次把信内容一分为二,用了两个信封,同时寄出。信中与友人开玩笑说:昔年武松过井阳冈,酒家告诫要结伙而行,方保平安;如今两信同发,哪怕有一信达君之手,也可证明井阳冈尚通邮路。谢天谢地,这次总算收到了。
咸阳友人寄来一篇打印文稿,让我帮助核实修改后立即寄回,等着要用。南京至咸阳平信一般3~4天可到,但总会有例外。朋友有手机,10天后我们仍然互相安慰:再等一等,面包会有的!但每天至少互通两次短消息,焦躁情绪日增。我让他重寄一份过来,但如此来回至少又得十多天,朋友等不住,考虑去邮局发传真。这时我儿子在家,说:何不让他请人发个电子邮件?果不其然,文稿很快传到我儿子的计算机上,我连续奋战数小时,当晚又用E-mail发回,朋友发短消息报收,我欢喜莫名。后来收到朋友寄来的挂号信,打开看就一张刊载此文的报纸。朋友来电说,这报不想寄丢,所以用了挂号。
盐城老同学第一次来我南京新居作客,回家后花几个晚上写了一封感情色彩浓厚的长信,并附旧体诗三首。一个多月后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打长途询问,方知信已泥牛人海。他说,当时的感觉很难重复,诗可重抄,信无论如何不能原样重写了。
现代通讯发达,不是“家书抵万金”的时代了;但私人书信注入了个人的时间、感情和信息,有的时效很强,有的不能重复,寄丢了总是令人沮丧的。就这大半年,我确知的已丢了七八封,还不包括那些不便追踪的信件。信咋丢的?有个人信箱,便全在邮政系统运转。但环节很多,天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又找谁去?这种有信无凭的平信,虽然贴着邮政发行的邮票,价格也翻了10倍,但邮政从来只尽义务,不负责任,丢了白丢。和邮政人士聊起来,人家说:“平信不丢,谁寄挂号?”真是一语中的,石破天惊!是的,怕丢就不要寄平信,有挂号,有特快专递,还可保价,要回执……可费用又要增加几倍或几十倍呢。
我是个落后于时代的老年人,耳朵又有毛病,与外地朋友交流仍独钟情于书信,可是每当我看到街头原先曾感到十分亲切的绿色邮箱,心中便有一种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尽管它曾经给我带来过无数可贵的信息,但现在越来越失信于我。然而冤家路窄,又绕不开它。真的让人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