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闫涛
诗人杨炼曾写过,“我的孤独,是一种公共厕所的孤独,是一种人来人往没人留下来的孤独。”我对公共领域的问题没什么研究,我只想谈谈餐馆里的厕所。
读大学那会儿,学校附近有家桂林米粉店的小炒不错,而且店里的漓泉啤酒很对我口味,但去过几次之后我就不得不忍痛割爱了,原因是这家店居然没有厕所!每次我豪饮完啤酒后要么厚着脸皮去别的餐馆方便,要么只有去楼房后面的草丛解决问题,我认为这是一种对消费者极端不负责任的,始乱终弃行为。在上半身有面子的情况下我也要为下半身讨个说法。
广州有的大排档厕所建得匪夷所思,居然和厨房紧挨着,有的甚至还把腊肉也挂了进来!在这样一种客观条件下,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轮回”。
更狠的是一些郊区的“××农庄”,下面是鱼塘,上面是吊脚楼,人在上面吃饭,也在上面方便,黄白之物铿锵有力地落入水中,那些鱼儿就闻讯赶来就餐,而厨房里此刻可能就在做一道生鱼。
我知道防疫部门会检查厨房,不知他们检不检查厕所。
城里的状况要好一些,高档场所的厕所一般很干净,但问题出在要在厕所里安排个人来伺候你!文明与不文明的差别就在于厕所的蹲坑有没有门,像排泄这样隐私的行为我不相信在有人监督的情况下会做得更好。有个餐馆的小厮更可恶,见我“莅临指导工作”时已经喝多了几杯,就趁我站着方便时殷勤地往我脖子上敷热毛巾,真疑心他还想顺便检查点什么。
一些美食家前辈告诉我,要知道一家餐馆的管理水平如何就看它的厕所,所以这些前辈一进餐馆就直扑要害部门,你以为这是“廉颇席间三遗矢”?错了,这叫让人民群众吃上放心肉。
有餐馆把男厕所改叫“听雨轩”,把女厕所改叫“观瀑阁”,本来很有趣,但是都开始学,这就俗了。“东北人”和一些川菜馆都在厕所里贴笑话和漫画,我终于知道饭桌上黄段子的源头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