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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奶奶

2023年10月02日

骆立芳

我的爷爷、奶奶相继于一九九七年、二千零一年离开人世,在他们分别去世的那一年,我回了趟老家,见了他们最后一面,虽然没能赶上送终,但也稍微慰藉了留在心里的遗憾。我在感叹人生轮回中无限感伤的同时,也在庆幸还有那么多值得回味的点滴。

奶奶比爷爷大几岁,作为童养媳,自小就到爷爷家,照顾长辈、扶幼兄妹,又得托着六、七个相继出生的儿女,大家庭的日常琐碎,其中艰辛是我们这代人无法体验的,可我奶奶却从没叫过苦。每当听到爷爷说起往事,总会看到他眼里有混沌的东西在滚动。爷爷说奶奶善良、勤劳,自己那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生产队里好好劳动,多挣工分,好让奶奶吃饱些。

在我叔叔、姑姑们陆陆续续成家立业后,时间也进入了八十年代。也许是习惯了劳动的缘故吧,他们老两口生前一直独立生活,自力更生,在承包的土地上尽情耕种他们想要的生活。每到收获的季节是二老最高兴的日子,他们会在先一天的下午把菜拾掇好,第二天早上由爷爷挑到菜市场去叫卖,爷爷人缘好,菜也便宜,常常到市场转一圈就把菜卖完了,回来时总不忘给奶奶捎上爱吃的肉夹馍,偶而也会买肉,打酒,改善生活,而奶奶也总是估摸着爷爷快回来了,提前泡上一杯茶,等着爷爷回来一起品尝。

爷爷、奶奶一生相亲相爱,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从未真正红过脸。每当奶奶生气发牢骚时,爷爷总是笑脸相迎,有孙子辈在跟前,他还会噜噜嘴,样子就象一个老顽童,常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奶奶也就会在这天伦之乐中对生气之事不了了之。可世间万物终有轮回,奶奶在经历了疾病的折磨后静静地离开了人世。奶奶走的时侯是个大伏天,父亲买来很多冰块放在木棺周围,可我的爷爷还是不放心,在停丧的几日里,爷爷一手扶着棺材沿儿,一手拿着蒲扇不停的扇着,他佝偻着腰,眼睛凝视着躺在棺材里奶奶,任泪水肆意流淌,谁劝也不离开,嘴还不停地蠕动,向奶奶诉说着什么,前来祭奠的亲朋好友无不为之动容。奶奶走了,爷爷的思念与日俱增,爷爷说他儿孙满堂,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相濡以沫的老伴。

前年女儿出生,有了休长假的时间,一家三口又回了趟老家,我跪在奶奶的墓前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爱人替我烧了厚厚一沓纸。那时的爷爷虽少了先前的那种灵性,身板却还是硬朗,他站在坟前对奶奶说:“芳回来看你了,孙辈们都想着你呢。”谁曾想半年后的腊月我的爷爷也永远的随奶奶去了。

我望着几千里外有我亲人的方向,泪水再次涌出。我真想留住曾相处的岁月。怎忘怀爷爷铿锵有力的身姿,宏亮而显暖意的大嗓门;怎忘怀奶奶慈祥而又温和的目光。在感叹社会上某些人拿姻缘当儿戏,各种家庭暴力尽显丑陋的时侯,我就会想起我的爷爷、奶奶,想起他们相亲相爱的一生。其实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只要用心去浇灌看似平淡的婚姻生活,多一些宽容,你就拥有了令人羡慕的温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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